“莫非他不值得被思疑?”蒋警官反问道。
“快让开,让我也看看……”
我点点头,又摇点头,“我晓得你是差人,破案是你的事情,但我还是不肯意信赖老邢是凶手。”
蒋警官笑了,“你很在乎细节,阐发才气不错。”
我从速穿上外套,陪小六跑出工棚。
蒋警官找块布把绳索包好,谨慎翼翼地揣入口袋,“据你所言,这根绳索是吊死工头的凶器,一样也是吊死老黄的凶器,两人死在同一根吊死绳上,这么巧,绳索又呈现在老邢的行李箱里,这申明甚么?已经能够定案了。”
蒋警官不说话了,他拍拍我的肩说,“在你内心,一向拿老邢当亲人?”
“哦……老邢在哪儿?我找他有急事。”小六心不在焉地打量工棚。
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地逗留在一个画面上——
蒋警官面无神采道,“还记得老黄是如何死的吗?我们在现场发明了一根一模一样的绳索,可盘点证物的时候,绳索却不翼而飞……”
工地就像炸了锅,有人惊呼报警,有人忙着跑去辞工,在工友的喧哗声中,我麻痹地站起来,用力挤开人群,朝工地大门走去。
我咬牙不说话,牙根却在颤栗。
我后退一步,茫然说我不晓得。
“啊!”我吓醒了,后背一挺落到床下,双脚贴紧空中的同时,我猛地展开眼,胸口狠恶起伏,仿佛一个得了痨病的人在哮喘。
我大声说,“不……箱子不是老邢的!”
很快我就做了梦,梦到老邢浑身是血地站在水里,他背后耸峙着一具大红色的血棺,老邢背抵着棺材,对着我直勾勾地嘲笑。
我不动声色地说,“老邢不在,有事等我洗完脸再聊。”
我解释道,“我已经跟工头辞工了。”
我脑门“嗡”一下,落空了站立的力量,扶着一根树桩喘气道,“老黄也是被它吊死的?”
我点了点头,“认得,他不是开清运车的司机吗,如何死的?”
我本能地绷紧了后背,“又出甚么事了?”
那只手竟然是王工的!
砰、砰、砰!
我想了想,说大抵是六点半摆布,详细时候我忘了。
我走到尸身中间蹲下,顾不得王工被泡烂的尸身正在披发的浓烈恶臭,悄悄拽开了他的袖子。
我有力地喊道,“你为甚么非要思疑老邢?”
当我和小六赶到工地厕所时,王工已经被人抬起来,摆在了空位上。
走出工棚后,小六带着我朝茅坑方向跑,我不解道,“不是去看王工吗?为甚么你拉着我跑向茅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