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布给我的感受就是特别厚,仿佛夏季做衣服的布都没那么厚。再说,乡村用白布的处所也少,除了做被衬子,就是做孝服。我家没事儿往房梁放白布干吗?
再往正厅左边看,那边有间配房,内里摆着一副桌椅,桌子上的茶壶还冒着热气,客座的位置上坐着的那老头,不就是没事儿总往村里走的老货郎子吗?
我爷虎着脸道:“你跑甚么,有鬼追你啊?”
我当时奓着胆量问了一句:“爷,你脸如何了?”
我如何向来没听我爷说过本身家老祖宗叫卫通神?他不是说,我家祖辈是种地的,老祖宗叫卫铁牛吗?
我没想到,本身家菜窖竟然有一座屋子大小,或者说,就是一座盖在地底下的屋子。中间正厅的位置摆着一张供桌,桌子上的灵位写着“先祖卫通神之位”。
我爷抬脚把岗盖子扒拉到了一边儿:“下去!”
“那泥人,它看我呢……”我吓得话都说倒霉索。我爷三步并两步走进里屋,对着泥人一看,立即炸锅了:“你个败家玩意儿!谁让你瞎动我东西……”
我爷本来想要打我,手抬一半才狠狠一顿脚,伸手用白布把泥人包了,一只手拽着我就往出走,一向把我拉到我家菜窖口那儿:“下去!”
我看他俩走远了,猫着腰儿溜进了屋里。
直到我爷伸手一撩布帘子,我才瞥见,屋里地下埋着九口大缸,此中八只缸盖上都贴着封条,只要一口缸盖是半掩着的。
我正合计着如何把包裹弄下来洗洗,就听我爷在屋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给我滚下来!”
我伸手就把白布给揭了,没想到那上面放着一个直挺挺的泥人。那泥人身上穿戴一套白布做的衣服,身上用红线横着打了一个“王”字,脸上倒是白花花的一片,连个五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