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廷玓先是一愣,然后咧开笑,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爹你终究晓得了。你终究晓得了,我没有逃学,你不要在打我了。”瘦肥胖弱的身子骨靠在黎焕东怀里抽泣,黎焕东一抹一把硬骨头,惊怒道:“你如何瘦成如许,这群狗主子,他们如何敢这么对你。”黎廷玓不说话,只咧开嘴笑,傻呵呵的,仿佛被爹抱着就很满足了。
“廷玓,廷玓。爹来看你了。”黎焕东又怜惜又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黎廷玓,将他半抱起来。
除非,他的软弱也是他的兵器之一。
“是是是,可见这兄弟之间也不是那是非对错来分的。你和二弟尚且如此,黎廷玓和黎廷珵还用说吗。何况二弟妹背后是韦家,本就是贵媳贫夫,二弟容的了廷玓大放异彩,韦家呢。廷玓可不是他们的亲外孙。”林秀茹语重心长。
养虎为患啊。
第二日,黎治臻一大早醒来,扣着脖子间的盘扣,一边问:“焕东来了吗。”“看你说的,大朝晨的二弟又不上朝,不知起没起。”“我去看看他。”夹着官帽便走了,林秀茹端着热粥在背后喊,“用了早膳再走啊。”黎治臻背后摆了摆手,头也没回。
黎治臻微微别开眼,想起林秀茹的话。竟想问黎焕东一句,廷玓又不是一天两天赋饿这么瘦,你是多久没有抱过这个儿子了。却甚么也没有说,脚步转了个方向,将手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沉着严肃的踏出院子。见了黎廷玓他总算明白韦瑞瑾为甚么不肯意养黎廷玓了。
从报名到测验,再到红卷到手。再到现在的被家中发明,他不得不感慨一声黎廷玓对机会的掌控。另有半个月就是白鹭书院红卷昭告天下的日子里。黎廷玓把统统的赌注压在这十五天里,即便没有任何人救他,他只要挺过这十五天,他便已经胜利了。
“这...”
“我想,我得见他一面。”
“传闻明天府上四蜜斯丢了,大老爷能不急吗。”管家道。
黎廷玓缓缓展开眼,防备又警戒的扫了黎焕东一眼,才放下心。还是半僵着身子,哑声道:“爹。”黎焕东拿着红卷问他:“这是你的吗,你真的去白鹭书院测验了,你考上了?”
黎家二房一家住在红庙子中街一带,红庙子街东街是黎相国府,南边靠近花鸟街的交代处住着三房一家。黎治臻进门便问:“你们家二爷起了没。”“回大人,夙起了,我这就去告诉我们老爷。刘权,上茶。”管家非常长眼色,嘴上一套把人哄的高欢畅兴,扭头去才去喊黎焕东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