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奇是到了吃晚餐的时候,才晓得那只狗的名字就叫“小狼狗”,难怪那狗一上来就跟他靠近,他都叫出狗的名字了,狗恐怕觉得这是个熟人呢,他本来还揣摩着:如何着,你也把爷当同类了。
“如何?饥不择食了?”花梁一点没游移,一口直接怼返来。
他这话不是瞎扯,花梁这类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恐怕打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跟小爷那种看着是风景,实则没人疼没人爱的美满是两码事,小爷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地伤口不计其数,这花老板倒是好,除了胡蝶骨下那一拃长的口儿,满身高低都是白白净净的。
说话回身直接上楼,刘少奇闻声差点没把刚才吃出来的东西全给喷出去,怔了一怔才回过神来,贼兮兮地一歪嘴,跟上去凑到人耳朵边上小声道:“哟,您这么大小我了,沐浴还要旁人帮手,糊口不能自理如何的?那用不消小的——给您把尿啊。”
花梁一副好脾气,听着这么不着调的话也不甚活力,脚步一收,眯眯眼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抽了两下,“再说一遍,我让你尝尝甚么叫糊口不能自理,好不好?”
刘少奇本觉得他是在逗本身玩呢,等人真把他领到浴室里去,光溜溜地下了水他才反应过来人没跟他开打趣,干巴巴地站在浴缸中间,搓搓手道:“爷,小的没学过按摩房的技术,您换小我来成吗?”
那伤的位置还不算费事,一拃长的刀口,在左边胡蝶骨的正下方,伤口上没缠绷带,用的伤药好,一个礼拜的时候,已经愈合的差未几了,固然结了痂沾点水是没题目,但是泡澡就太勉强了。
花梁不置可否,一挑眉,命令道:“来帮我沐浴。”
之前被人追得躲到渣滓桶里去睡一夜都没事儿,这回倒好,给了他的个好环境藏身,他反倒浑身高低哪儿哪儿都不痛快。
花梁听了他的比方,也不活力,沉默一会儿,回敬道:“嗯,地痞就是地痞,如何,想要女人?”
听人这口气,刘少奇就顺水推舟想捡个便宜,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部下更卖力了,堆着笑说:“爷您真懂小的,要不约个情儿来,让小的替您服侍服侍,再给您来个现场直播啥的?”
“地痞就是地痞,连只狗都不放过,好雅兴啊。”他话音刚落,后边就传来花老板讽刺的声音,他咧了张笑容,转头冲人打呼,“哟,爷,吃了吗?”
刘少奇闻声立马把脑袋缩归去,双手捧着人的手摸摸,狗腿道:“不消不消,哪儿能这么劳烦您呢?我说爷,您这手金贵着呢,今后还是少打小的,再震着您自个儿可就不好了。”
要说哪家孩子长这么大,身上不得有点小磕碰,再不济也得长个蚊子包,但是人就跟个瓷娃娃似的,啊,还是个摔裂了一道口儿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