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踏入寿安堂的地盘,今次一来自是叫三老太太心神不宁。
夸人的话,向来都没有胡胡说的,特别是在长房老太太如许的人丁中。
长房老太太端起热茶呷了一口润了嗓子:“老二,我瞧着她同侧妃的友情怕是不浅。照我说,三房那点糟苦衷也不必胶葛下去了,正室之位,她恐怕是当得起的。我们起初藐视了她,现在趁早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送了小我情。”
白氏却比她想得更怀旧情。
可谢大爷性子软,又未进宦途,尽管着家中碎务,常日里说话便没有甚么分量,现在便是听了大太太的话,也无可何如。他劝了大太太几句,大太太却更加恼火,嫌他无用。谢大爷没法,只得去梅花坞求见老太太。
当今圣上性子软弱无用,端王虽冬眠多年,两人瞧着干系甚佳,但夺位,怕是迟早的事。
可如果这一回是长房老太太想多了,想错了,来日要想撤,便是不成能的了。
不巧大丫环珊瑚才走出梅花坞,便撞见了大太太王氏。王氏见她走得急,便问:“这是上哪儿去?”
珊瑚墩身施礼,应道:“老太太叮咛奴婢去请二爷。”
若插手了三房的这桩事,那谢家便是提早站队了。
一落座,长房老太太便开门见山隧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本日来是有要事同你筹议。老六的事从年前拖到开春,已是拖不得了。我想着,倒不如早早定下吧。”
“友情陋劣?”长房老太太笑着摇点头,若真是陋劣的友情,从不在春宴上伶仃请人说话的白氏怎会破了例,这非论如何看都是在特地为宋氏作脸。她略一想,便用心暴露腕上戴着的南珠,笑得愈发慈和亲热,道:“你送的这串珠子极好,我很喜好。”
“你也清楚,非我瞧不上陈家,实是陈家帮不上老六太多。”长房老太太紧紧盯着她,嘴角上扬,颊边两道笑弧,显得尤其慈和,口中的话却句句戳在三老太太的关键上,“何况三房人丁薄弱,宋氏诞下宗子,是有功之臣,玉茗院天然该让她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