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夫人,多是外埠刚到长安的,自打十八娘来了长安,这城里已经鲜少有人不晓得,武归不过是个妾室了,早早的就都与她断了来往。
十八娘回到屋子里,南枝赶快端上来一个冰碗,上头细细地浇了奶和蜜豆,一入口便沁民气脾。北流在一旁给她悄悄地摇着羽扇。
至于孔景娴,她可不想留下一丝机遇,让她给将要进门的秦昭添堵。
她沉吟了半晌,说道:“给李世子送一份吧,送去黑羽卫卫所,秦昭姐姐那,多备些节礼,送之前给大兄过目一番。李家和萧家你给备下吧,通例的就行。”
“但是十八娘?听闻高堂离世,还望节哀。不知府里可还忙得过来,我们提及来也算是亲戚,如有需求帮忙之处,固然开口。”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又悄悄地朝着十八娘眨了眨眼睛。
两人又客气了一番,安南王平妃便带着一群贵夫人,浩浩大荡的分开了。
门房点了点头,更加的严减轻视起来。
孙娘子见她不认亲戚,却又这么说,心中也是欢乐,感觉十八娘非常上道,赶快投桃报李:“都怪我,弄错了,闹了个大笑话。难怪我那姐姐,回家里只是哭,断没有插手沈府之事,本来是这个理儿。他日必然登门报歉,还望包涵。”
十八娘步行上了台阶,就见到那孙娘子站在门口,拿帕子抹着泪,奇特的问道:“敢问府上缘何没有挂白幡,设灵堂。不幸我那老姐姐,一回府就哭成了个泪人儿,说是她的妹子,武夫人没了,然后就病倒了。这不我就代表我们王府,来送亲家姐姐一程了。”
北流一边扇着,一边答复道:“近年长安时髦咸蛋黄馅儿的,叮咛厨房用菊花模型,梅花模型各做了些,都是小巧的,三五口便一个。用圆形画着嫦娥奔月的食盒装了。府里各处都备了,只是本年初到长安,这外头的,奴列了个票据,看小娘可有添减。”
十八娘惊奇的张大了嘴:“王妃说的那里话?我母亲早在十三年前就过世了。今儿个归天的是府上的武氏姨娘……”
十八娘也乐了,孙娘子这是讽刺安南王妃与妾室为伍,又断了她今后插手武归留下的后代之事的念想呢。
北流去送了冰碗,南枝又接过扇子,十八娘想着,在心中喊了一下南枝的名字,那明珠却涓滴没有反应。她又细心的想了想南枝的面庞儿,还是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