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期,李郎君,李公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发甚么疯?我不是已经承诺去给沈三郎医病了吗?你要晓得,这大楚除了我,可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崔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伸脱手去,在他的伤口上戳了一戳:“你还真受伤了啊,还中了毒。到底是今晚的事情过分伤害,还是你为了使苦肉计?如果沈十八娘舍不得把我的药给你吃,那你不是死定了。”
那婆子公然借着递被子的时候悄悄往屋内看了一眼,见十八娘着中衣睡得苦涩,对劲的点头拜别。
如果十八娘在此,必然大为惊奇,这个狼狈不堪正在吼怒的人,竟然就是他们方才见过的神医崔闽。
西屏一剪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只见那李子期胸口正插着一只断箭,箭头黑黑的,明显有毒。
谁晓得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有婆子在说话:“小娘但是起了,大人让我送床锦被。初春露寒。”
他看了看沈十八娘的小手,又白又嫩,放到他的嘴边时,冰冰冷凉地,像是最美的玉。
看来是受了不轻的伤。十八娘倒是松了一口气,那蓝眸她才见过不久,又怎会健忘。
崔闽忍不住笑弯了腰,能坑到李子期一次,他也算值了。
等门一关,十八娘敏捷的起家,将披风裹在了身上。“你快走罢,牢记你我本日未曾见过,就当是报我的拯救之恩了。”
床上的李子期只感觉一阵暗香扑鼻,一个又软又暖的东西将他猛地一踹,撞到了床角,疼得他差点唤出声来,然后又快速的离他二尺不足。十八娘的头发很黑,像上好的锦缎。
李子期看了看窗外,确切是离天亮不远了。他站起家来,冲着十八娘抱了抱拳,又细心的听了一下窗外的动静,便快速的翻窗拜别了。
“西屏,你拿剪刀把他衣服剪了,涂好金创药。”夜间不能点灯,幸亏十八娘和西屏都有技艺在身,夜间能视物。
沈十八娘顺着他的视野一看,忍不住薄云上脸,冷哼一声,一个重手将那断箭拔了出来。那阿来也不晓得给的甚么神药,竟然一吃下去,李子期胸口的黑气肉眼可见的退去了,毒已经解了。
他一言不发,拔剑就往那床上刺去。床上的人猛地一滚,险险的躲开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