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快意算盘播得哐啷作响,偏生吴氏却不乐意。
别说二甲,不名落孙山就是万幸了!
小吴氏当年生文哥儿有些艰巨,以后便好些年没怀上,现在总算又有了,她天然非常欢畅。
“大伯母,家里出甚么事了吗?”
若不是她的亲侄女儿年纪太小,只怕还轮不到她一个别房的女人。
她偏了偏头:“是二嫂嫂么?”
嫡长二字,是宿世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世家端方大,嫡出的宗子长女不管甚么都是最好的,其他人都要次一等。
洛子谦一噎,别开脸,轻哼了一声:“我不过白叮嘱你一句……你也别老是操心这些,别忘了你现在才多大?今后有你操心的事儿,现现在,你尽管好你自个便是。”
夏初并不体味这些后果结果,也没人会跟她一个小孩子说这些。
夏初眨了眨眼,按下了心中的奇特之感。
因着夏斌不是宗子,又没甚么长才,大伯的意义,给他娶个家道敷裕些的女人进门。
因为不喜好长媳就不顾家世之差,就给次子娶个民女做媳妇,乃至对她比端庄官家蜜斯出身的宗子媳妇还要好,这是她难以接管的。
二则,宗子媳妇是老太太挑的,并不是她喜好的那种女孩儿的模样,虽说成熟慎重没甚么不好,但她老是偏疼性子活泛些的。老迈媳妇就是太沉闷了,又不会讨巧逗趣儿。她内心固然不满,但那毕竟是老太太的意义,再加上安氏过门不久就有了身子,她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我看你就是心机太重才不长个子!”洛子谦点头:“且不说之前如何,你敢说,你爹考长进士那事儿你没插手过?”
给夏二哥议亲那会儿,吴氏同夏彦的冲突才刚爆出来没多久。
夏初昂首,看了她一眼,道:“本日才去了吴家,二堂兄便早早来请,不感觉奇特么?另有那吴家的表姐,瞧着对大堂姐非常痛恨的模样,也不知是甚么启事。”
因是本家侄女儿,吴氏待她倒也不差,顾恤她自小没有母亲教诲,手把手的教了她很多管家之事,婆媳二人渐渐也处出了豪情。
洛子谦闻言,有些惊奇:“你说吴卿芸?”
幸亏,小吴氏话虽未几,性子也有些胆小,但跟着父亲和哥哥也算得上是自小饱读诗书,与夏斌倒是颇合得来,伉俪两个琴瑟和鸣,她进门一年有了身子,头一胎就生下个大胖儿子,稍稍弥补了一些吴氏的遗憾。
“是呢!”吴氏点头笑道:“早间她就说不舒畅,还觉得是吃坏了肚子,不成想是有喜了呢!这不,你二哥就是来给我们报喜的。”
不沉闷都是好的。
洛子谦沉吟了半晌,道:“既是你这么说,那就这般吧!恰好她也有些日子没有抄佛经了,她阿谁娘……我也真不知该说她甚么好,自个日子过成这般,倒是成日教闺女一些不入流的手腕,也不知是我们家如何虐待了她?竟令她如此。”
就是晓得了,她也没法了解。
‘你二哥也太偏着你嫂子了!我晓得她不爱去,可这不是为了芸姐儿么!真真是个白眼狼!’
见夏初自返来以后便有些沉闷的模样,洛子谦便忍不住逗她:“想甚么呢?心不在焉的。”
吴氏转过脸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眉眼弯弯:“初儿,你就要多个小侄子了,欢畅么?”
小吴氏便是在这类环境下,因为吴氏对峙,才进了夏家的门。
“这个倒不消你来操心。”洛子谦闻言,一时有些无语,似笑非笑的道:“总归有我和你祖父在,乱不了!再者,你们世家那一套,放在这里也实在分歧适。”
夏初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