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虚领着顾伽罗将全部公主峰主峰转了一圈,最厥后到半山腰,在一丛乱石中寻到了一眼极小的山泉,那山泉从山岩流下,汇入下方的一处小水潭中。静虚蹲下/身子,伸手掬了一捧水喝了两口,一脸的享用。
“……这是最后一处山泉,泉水水质极好,常日里贫尼吃茶,都是用这眼山泉的泉水烹煮,甜美醇美,别有一番滋味,”
顾伽罗见状,赶快将做了一半的荷包丢在一边,抽出一块杏红色的布料,用绣花绷子定好,穿上鲜红的绣线,埋头绣了起来。她绣的不是花鸟鱼虫,而是方刚正正的楷书字体。
这里是铁槛庵,又不是在府里,每年四时还给做新衣服。根基上,如果没有家人看望、送东西,被关出去的贵妇们,来时带了多少衣服,将来几十年、直至终老,都会穿戴这些。
顾伽罗翻了个白眼,也没好气的回道:“我晓得是铁槛庵,这话你们都反复不下百遍了,我又没老胡涂,用不着你们再提示。我就问,每日里都做些甚么呀,总不能就这么傻坐着吧。”
黑着一张脸,慧明吼了句:“睡觉,抄经,作女红,如果顾大奶奶还感觉‘闲’,膳堂那边还缺劈柴、舂米、担水的人,顾大奶奶能够畴昔帮个忙!”
这些事情,便与顾伽罗没有太大的干系了,现在她只需将详细的酿酒法度奉告静虚,等静虚有甚么不懂的再帮手解疑答惑便可。
顾伽罗也学着她的模样,用手捧着水尝了尝,闭着眼睛细细的咀嚼了下,点头:“公然极好,不过――”顾伽罗抬眼看了看那滴滴答答留下来的水流,略带可惜的说道:“就是太少了,酿制果酿需求大量的水,单靠这些,怕是不敷啊。”
傍晚时分,她便将一块一尺见方的布料都绣满了。谨慎的将它叠起来,然后塞进装花露的琉璃瓶中,塞上木塞,一个大齐版的漂流瓶便做好了!
当然,她们也不是总这么监督,等时候久了,那些朱紫们垂垂认了命,也就不必这般谨慎了。
顾伽罗瘪瘪嘴,道:“好吧,那就做女红吧。”
慧明连连点头,拿好钥匙,慎重包管:“师父放心,徒儿免得。”刚进庵堂的人,总会有各种百般的题目,要么疯颠,要么发脾气,有的还会寻死觅活的,她们必须不时看着。
顾伽罗赶快说道:“那我们从速畴昔看看吧。早些定下来,师太也好早些命人采摘果子、酿制果酿,再有两个月便是八月节了,或许还能赶在节前把那些果酿给京里的朱紫们尝一尝呢。”
顾伽罗是刚出去的,且之前还惹出了那么多费事,现在又主动帮着庵堂赢利,静虚欢畅的同时,却分外进步了警戒,唯恐顾伽罗再出甚么幺蛾子。
一行四人来到东侧山根处,顺着石阶而下,走了十几阶,大师便来到了小溪旁。静虚和顾伽罗一起蹲在溪水岸边的山石石阶上,此次静虚没有脱手,只冲着水面扬了扬下巴。顾伽罗会心,伸手捧了一把水,沾了沾唇瓣,细细砸了咂嘴儿,陡地眼睛一亮,满脸欣喜的说道:“这、这水最合适。”
顾伽罗接下来要做的事,决不能引发庵中尼姑的重视。她推开窗子,直接冲着外头的慧明喊道,“太闷了,庵里有甚么消遣吗?”
静虚把那些花露昧下也好,免得顾伽罗本身去倒了。再者,好好的花露倒了,外头的慧明也会起狐疑,照着这个思路一想,静虚倒还帮了她的忙。
慧明神采一沉,甚么叫‘这么傻坐’,谁特么的傻坐了,本尼这是在打坐,打坐,懂不懂?!
明天顾伽罗借着检察水源的机遇,曾经爬到了公主峰的颠峰,趁机居高临下的察看了一番,发明从公主峰流出的小溪蜿蜒穿过几座大山,然后直奔万佛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