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从小将顾伽罗养大,对这个女儿最是体味,她见顾伽罗的神情,便晓得孩子内心非常难过。伸手揉了揉顾伽罗的头顶,宋氏叹道:“那些都是‘那东西’造的孽,与我的香儿无关。说到底,香儿也被她给带累坏了,我悉心教养的好女儿,现在竟……唉,畴昔的事也不必说了。人间多奇事,古有黄粱一梦,显见这鬼神之说也是有的。之前的四年荒唐,亦或许是一种‘孽缘’,现在你返来了,那恶梦也就醒了!”
宋氏对于顾伽罗的‘奇遇’,内心也有些打鼓,但她坚信佛法,信赖因果报应。顾伽罗是她经心教养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仁慈、端方,当年摔下奔驰的马车都能醒过来,足以证明佛祖还是垂怜真正仁慈的好孩子。
宋氏蓦地开口,哪怕晓得‘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她还是有些忌讳,不肯再提及,转而扣问顾伽罗:“你快点儿奉告母亲,当年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你、你又去了那里?”
顾伽罗被宋氏拥着来到炕边坐下,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女儿也不晓得,那日跟着母亲从潭柘寺返来的时候,不谨慎从马车上跌落下来,女儿直觉面前一黑便没了感受。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埋头斋了。这期间产生了甚么,女儿一概不晓得哇。乃至女儿为甚么会呈现在铁槛庵、还被关进了埋头斋,女儿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丫环愣了下,显是没想到向来跟夫人不对于、且整日高高在上的顾二蜜斯会跟她这个‘狗腿子’伸谢,但很快反应过来,更加谦逊的笑道:“二蜜斯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尽本分罢了。二蜜斯,请~~”
如此一想,宋氏真的放下心来,看向顾伽罗的目光也充满了顾恤与心疼。
铁槛庵不是纯粹的庵堂,但也是佛门圣地,传闻最后平阳公主在庵里静养的时候,为了把模样做足,宫里特地赐了一尊极灵验的鎏金南海观音。传闻那观音像能够镇邪祟、驱病魔、消弭统统孽障。
顾伽罗用力叩了个头,眼中已经滚下来泪来,泣道:“香儿不孝,这几年,香儿让母亲忧心了……”
顾伽罗抬开端,白净的额头通红一片,她含泪道:“母亲,香儿返来了!”
公然,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宋氏正端着个瓷盅吃着甚么。
在宋氏想来,阿谁侵犯了顾伽罗身材的孤魂野鬼,定是受不得‘观音佛光’,被金光打得魂飞魄散。现在又听了顾伽罗的说辞,宋氏愈发必定了本身的猜想。
“女儿给母亲存候!”按理说,平常时候来晨昏定省,顾伽罗只需行个福礼就好。但本日,顾伽罗却慎重的跪在了炕前的空位上,乃至都没有让丫环拿蒲团,膝盖就那么硬挺挺的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宋氏皱眉,双手忍不住抚上了顾伽罗的头,珍惜的摸了摸:“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年阿谁‘顾伽罗’醒来的时候,固然去处有些奇特,但顾伽罗原有的一些影象,‘顾伽罗’应当是晓得的,不然,发明她是冒牌货的就不但是宋氏一小我了。
顾伽罗点点头,没说甚么。她瞧着这丫环有些眼熟,却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想来也是,顾伽罗分开了四年,四年前,这个大丫环或许还只是宋氏院中的一个小丫环呢,自是入不了顾伽罗这个二蜜斯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