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上,大长公主确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好轻易给儿孙铺了一条繁华的坦途,实在不想让西齐的人给扳连了。
大长公主一噎,刚才还熊熊燃烧的肝火,刹时冷却。
清河却分歧,她是嫂子,又是个女人,特别对他们一家有恩,齐令源别说跟她吵架了,就是稍稍暴露不满的情感,都会被人指责。
齐令先沉默很久,方缓缓问了句:“伯母,您是皇家贵女,又是家中长辈,但有叮咛,侄儿无敢不从。只是,侄儿有句话想问问伯母,您这么做,是不是误信了坊间的谎言,继而嫌弃谨哥儿给家里丢人?”
齐氏族长齐令涛坐在正堂右边的位置上,满脸严厉的报告齐家的艰苦发财史,“现在我齐氏一门子孙富强、家业昌隆,去岁虽突逢骤变,然根底尚在,比起六七十年前倒是强了千百倍。”
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沾着眼角,清河做足了模样,委曲的说:“现在您却甚么都不说,直接请来族长要求分宗,伯母,您这么做,让我们佳耦今后如何有颜面在都城安身?他日老去,又如何面对齐家的列祖列宗?”
这下连大长公主都有些坐不住了。
清河是长嫂,又曾经在东齐流浪时予以援手,她如许训戒小叔子,倒也不算太失礼。
齐令先两口儿应当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