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伯还没有正式上学,每日里都忙着清算冯家的宅院、财产,拜访故旧亲朋,交友新朋友,重新为冯家编织人脉收集。当然,他也不忘汇集各种信息。
下午,宋氏的正院上房里,顾则安和宋氏坐在主位上,冯明伯和顾伽罗则坐鄙人首的椅子上,在坐的也不是外人,顾则安没说甚么废话,直奔主题:“明伯,齐家的事你都晓得了?”
好一个‘押’字,贤人这是直接定了齐家的罪啊。
顾伽罗蹙眉。固然肇事的是齐勤之,但齐家没有分炊。东府落罪,西府也逃不过!而贤人的行动也证明了这一点。
无才便是德,不过是一些没见地的酸腐文人的结论。而对于真正的世家望族而言,对女儿的教养涓滴都不含混。
可作为赵国公府的世子爷,顾则安却不能这么做,为了顾家百年的名声,他还要力劝女儿回齐家――顾家行事光亮磊落,顾家人更是坦开阔荡。做不来那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卑鄙事。
西南民风彪悍,那些土司们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敬爱的儿子被人弄死了,本身的生命安然也得不到保障,永宁土司思来想去,耳边又有前朝梁王派来的使臣煽动。最后一咬牙一顿脚,奶奶的,劳资反了!
冯明伯的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含笑,不过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慎重,“早上看了邸报!”
见到女儿‘迷途知返’,顾则安非常欣喜,脸上的凝重也一扫而光。
一家三口谈笑了几句,氛围也和缓了很多。但一想到齐家出事,顾则安还是有些担忧,“伽罗,齐家酿出这般大祸,贤人必将严惩。夺爵毁券,抄家放逐,都有能够,你、你――”
西南大乱,齐家被问责,冯伯明第一时候便晓得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齐家出事了,表妹该如何办?
贤人暗自恼火,却也无可何如。
事关本身的毕生,顾伽罗没有担搁,回房便给冯明伯写了信。
而似齐家如许的环境,汗青上有过分近似的例子,顾伽罗稍稍一想便能猜到。
宋氏也跟着点头,“没错,自打香儿返来后,她变得愈发聪明、懂事了!”内心却道:那是天然,她宋氏教养出来的女儿,岂是那等不知那里来的孤魂野鬼能对比的?
但顾伽罗不是平常先人,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大齐人。她明白,史乘上的短短百字的记录,并不能逼真、详确的报告一个家属、一小我的统统,史乘毫不会详细的记录这个家属为了获得阿谁名誉而支出了如何的血泪。
“他、他们如何敢?”宋氏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说道。虐杀山民,歹意挑起部族械斗,最后更是直接射杀人家宣抚使的担当人,齐令源父子这是妥妥的要逼民造反的节拍啊。
顾则安叹了口气,道:“论理,我们顾家和齐家是姻亲,齐家出了事,我们该当脱手,就是伽罗也该尽快赶归去。可、可之前――”因着顾伽罗的事儿,两家固然没有闹掰,但干系却生分了很多,很难想普通的姻亲那般走动。
说吧,又慎重的加了一句,“不管是你想留住顾家,还是想去齐家,表兄都会帮你,毫不让你受半点委曲!”
“齐家占有西南几十年,他们有甚么不敢做的?”顾则安淡淡的说了句。在西南,齐家就是土天子,齐令先还好些,他身上有黔国公的爵位,老婆又是皇后的侄女,不敢做得过分。
顾则安见顾伽罗踌躇不定,叹了口气,道:“恰好明伯也在京里,要不寻他来问一问?”顾伽罗另有个强势的娘家,但凡是关乎顾伽罗的事,顾则安和宋氏不敢忽视冯家人的定见!
思考很久,顾伽罗才缓缓道:“齐家在西南待得太久了,返来也好!”齐家的先祖齐子孺是高祖爷的义子。高祖爷打下江山后,犒赏功臣,齐子孺军功彪炳。高祖直接封他为平西侯,命他们齐家世代镇守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