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出了那么大的祸事,齐令宜却没有遭到任何打击。仍然在富庶繁华的江南做父母官,一年不知往口袋里捞多少钱咧。
嫡宗子由武转文做了官儿,齐家正一步步从抄家的泥潭里走出来,换做是她,也会做出跟清河县主一样的决定。
寿春伯府、东平伯府等几家主母收到请柬后,纷繁找了各种来由婉拒了。
“……嘁,齐家也就剩一个清河县主能拿得脱手了,甚么赏花宴?还不是想趁机凑趣我们这些人家?”
时候过得缓慢,转眼便到了三月二十六日。
悔怨?
永嘉郡主因着女儿的婚事,对齐家多少有些别扭。
燕氏模糊感觉顾伽罗不似外人说的那般不堪,更不感觉齐家是‘败落户’。
这也难怪,整日里在东西大街闲逛、吃茶,偶尔还跟三五‘知己’去教坊、青楼体察下民情,动静天然通达。
背后不能群情人,永恩伯夫人方才拿齐家的事举了例,外头小丫环便送来了清河县主亲笔写的请柬。
这也好了解,凡是在都城上流社会混得久的人,根基上不是笨伯,除非是有血海深仇(比如霍家和卢家),大师谁都不会闹到面儿上来。
公主是君,驸马一家都是臣。‘君’想做甚么。哪怕是应战沦礼法的事儿,‘臣’都要乖乖的认下。
似九公主这般婚前就跟男人勾勾搭搭的,那就更不能要了。
永恩伯是九公主的亲娘舅,内心再如何不喜好也不能表示出来。
永恩伯夫人连连点头,笑道:“我们家婉姐儿本年已经十四岁了。也该议亲了呢。”
县主的声音很轻,顾伽罗细谛听了下,也只听到了‘客房、许氏’几个字。
还不是怪她明晓得小姑和顾氏不对于,却还要跟顾氏来往?嫌她不晓得保护自家人?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永恩伯夫人抚掌,眉眼尽是笑意。
思忖很久,永恩伯夫人才咬牙点了点头,表示情愿为儿子求娶九公主。
撇开清河县主的诰封不提,宫里的马皇后和太子对齐家都很看重。
厥后刘贤妃为了救贤人,不顾本身身怀六甲的为贤人挡住了刺客的暗箭,几乎一尸两命,最后竭力生下孩子,还是个傻的。
做事不能做绝,万事留一线,只要不影响自家好处,权贵们也乐得凑个热烈!
万一九公主婚后红杏出墙,永恩伯夫人但愿宫里的贤妃能把心放正,给刘家做个主。
“按理说,县主美意请我们赏花,我们该当前去。偏我这几日着了凉――”
上头有个好哥哥遮风挡雨,又有个好岳家帮手办理出息,齐令宜只需做好本身的分内事便成。
现任永恩伯是第三任,他本年业已四十多岁,放在当下,已经能自称‘老夫’了。
永恩伯‘唔’了一声,捻着髯毛想了想,“齐家固然没了爵位。可齐老二的官位还在,且大房有个清河县主。齐家也不会真的式微下去。跟齐家攀亲,倒也是个不错的挑选。”
但她内心到底不甘,又补了一句:“伯爷去跟娘娘筹议此事的时候,最好还是求她多管束一下九公主。我们家比不得人家清河县主底气足,九公主也不是顾氏!”
只是,让永恩伯想不到的是,现在的九公主脑筋倒是不傻了,人却变得愈发不让人费心。
用心‘啊’了一声,世子少夫人仿佛俄然想到了甚么:“是了,我如何给忘了,弟妹和顾大奶奶交好,齐家设席,弟妹定然想去看看。”
县主和顾伽罗在二门处等着,听到外头的通传声,婆媳两个脸上都带出了笑容。
那丫环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永恩伯另有些踌躇。“府里的环境你也清楚,我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端庄差事了,大郎、二郎他们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也只挂着个勋职。宫里娘娘也艰巨。不尚公主,莫非眼睁睁看着永恩伯府一日日的式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