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乖觉,立即会心的领着房内的丫环都退了出去。
随后的日子里,顾则媛有事没事的就往娘家跑,看完亲娘便去看大嫂,直到亲眼看到上房里摆着的几盆莺粟花,她才会心对劲足的分开。
齐勤之他们夹着尾巴、低调行事也就罢了,一旦他们有任何显眼的言行,戳了贤人的肺管子,到时候,可就不定是个甚么结局了。
带路的丫环赶快回道:“好叫三姑奶奶晓得,这是表蜜斯命人从水西送来的莺粟花,说是专门送给夫人赏玩。”
顾则媛便想着,父亲和兄长定然同她一样,也不忍看着若儿去刻苦受累。或许她哭求一番,父兄能想出把若儿留在都城的体例。
退一万步讲,就算若儿必定要去西南,父兄看在她们母女不幸的份儿上,极有能够调配一些人手护送若儿几个去水西呢。
认识到这一点,顾则媛经太长久的惊惧和不安后,很快就平静下来。思考了一夜后,她还是命人抱着花盆回到了娘家――父兄见死不救。就别怪她们母女用些手腕了!
顾则媛另有个谨慎思,女儿此次害得应当是宋氏,而宋氏只是顾则媛的嫂子,算不得真正的血亲。让宋氏吃些苦头也好。权当给娘家提个醒了!
这莺粟花也不是甚么奇怪物儿,因着色彩都雅,花型标致,且不流于世俗,很多权朱紫家都曾经养过。
顾则媛内心顿时凉了半截。然后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她的世子大哥。
她不是在宋氏面前装模作样,她是真的担忧女儿啊。
宋氏并没有把几盆花放在心上。随口赞了两句,便冲着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顾崇这么做,绝对是为了齐家兄弟和他的外孙女好。
顾家手里攥着辽东大营,家中豢养的‘仆人’好几百,抽出一两百人于顾家而言也不是甚么难事。
当日东齐落罪的时候,顾则媛就曾经想去接回女儿,可被女儿给回绝了。
这日顾琼亲身来送年礼,特地到嫡母房中存候,抬眼就看到了堂屋案几上摆着的几盆花。
只是腊月里还能养得这般好,且又是千里迢迢从西南运来,到达都城后,花朵竟然还能傲然盛开,这就有些可贵了。
顾则安说得很客观,他也是从心底里但愿外甥女能好好的。
顾则媛不由对父兄生出一丝不满。
姚希若认不清这些,顾则媛倒是心知肚明。她很清楚娘家的父兄对她们母子三个的关照。
可车队的人好似真的没听到,竟头也不回的持续往前赶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家再式微,也绝非陶家这类都城小官人家所能对比的。
宋氏笑着说道:“替我跟若儿道一声谢,难为她大老远的还挂念我这个舅母。”
如此也能洗去前几个月泼到姚希若身上的臭名。
姑嫂两个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顾则媛抽暇寻了个借口告别拜别。
丫环会心。带着几个二等丫环将那花接了过来。
固然不晓得这个莺粟花有甚么蹊跷,但女儿信中曾经几次叮咛,让她千万不要沾手。顾则媛便模糊有了猜想。
宋氏的答复与那丫环差未几。
故而。此次姚希若托她来给宋氏‘送礼’。她想都没想就承诺了。
但顾则安竟然也拥戴的说道:“没错,香儿不是也跟着齐姑爷去乌撒了嘛。若儿肯下定决计跟从夫君,是功德!”
“嗷~”
“若儿故意了,”
“停止,老三,你展开眼睛好都雅看,前头车队是谁家的?”
“前头就是庙门了,兄弟们加把劲儿,早些将年礼送下,我们也好赶在入夜前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