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双眉紧蹙:“你说匠人都不见了,卓筒井和亭子被推倒、埋葬?工坊里还被人栽赃了一大堆莺粟果和神仙膏?”
内侍眉心拧成一个结,徐行走到卓筒井前,乡勇假扮的‘匠人’们正卖力的摇着辘轳,直径约半丈(约1.6米)庞大圆盘吱呀呀的转动着,长长、粗粗的毛竹从井口里被拉了出来。
俄然,内侍想起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齐谨之一向都在迟延时候,莫非是他趁机提早烧毁了证据?
内侍冷眼瞧着,内心预算着那截毛竹的长度。
但悲剧的是,他刚吐出嘴里的砂砾,又有一匹马闪了畴昔,持续送给他一大片扬起的沙土。
此次若不是齐谨之谨慎,若不是他提早带足了人手,若不是齐大勇够机警、够无能,若不是乡勇遍及乡野……齐谨之和顾伽罗妥妥成为莺粟子事件的替罪羔羊!
也就是说,这口奇特的小口径井起码也有十几米深。
“呸呸呸,”内侍将劣质的井盐全都吐了出来,心中悄悄骂着: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不是说这里是神仙膏的奥妙作坊吗?如何变成了熬制私盐的处所?
内侍正巧扒着车窗往外看,先是被疾走而过的马匹吓了一跳,接着又被灌了满头满口的黄沙。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不能不死不活、糊里胡涂的!
“猖獗,大喊小叫的,成个甚么模样?”
齐谨之想到挺着大肚子的老婆,回想着齐大勇说的话,心中的不安愈发激烈。
齐谨之赶快顺着他的话,迭声叮咛下去:“下山,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