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蓦地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老夫人和慕容复有些刮目相看的意义。心想吃了一场亏,大夫人这霸道的脾气倒收敛了很多。
而大夫人呢,微浅笑的夹了一块糟鹅掌进碗里,小口小口吃着,看着满屋子或惊奇或沉默的目光,暴露了笑容。慕容复笑道:“夫人能如此作想,为夫非常欣喜。如此,锦哥儿,你此后如有甚么需求的,可直接找你母亲。”
慕容歌迩来吃得好喝得好,干瘪的身材垂垂丰腴起来,身高也拔高了很多。仿若一颗小花苞获得了春雨的津润,垂垂有了含苞待放的姿势。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大夫人,径直道:“开饭吧!”
不管是慕容熙还是慕容歌,心头都缭绕着千思万绪,各有担忧。唯独老夫人没甚么神采,马车一起行驶到宫门前,下了车,由小寺人领着走太长长的宫中甬道,又接连过了几道内宫门,这才到了太后居住的寿康宫。
这话一出,立马在场内统统民气中掀起惊涛骇浪,一个个都纷繁停下行动看向大夫人,老夫人也忍不住问道:“大媳妇,你这话甚么意义?”
大夫人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和担忧,也没法违背太后的旨意,只能拉着慕容熙千丁宁万叮嘱,凡事不要打动,多听少说,老夫人叫人催了几次,马车才终究缓缓向皇宫解缆。慕容歌上辈子没进过宫,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慕容歌听话的坐到老夫人身边,见老夫人神采不好,安抚道:“祖母,别活力,母亲和大姐必定是有事担搁了!”说是这么说,但老夫人一贯讨厌不守时的人,特别大夫人和慕容熙迩来还特别不招老夫人待见。
公然,老夫人越听越沉下了神采,眉间缭绕着化不去的肝火:“作为一府主母,连这点小事都没法以身作则,也真是太让人绝望了!”
明显是本身被皇后娘娘召见,老夫人却还是心心念念慕容歌,慕容熙心中非常不平,看着慕容歌的眼神充满了嫉恨,慕容歌淡淡一笑,粉饰着心底的一丝冰冷。
一场家宴就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结束了,第二天,蜀绣坊的张徒弟公然来了,不但他来,还带了蜀绣坊各色上等的料子,金丝雀、胭脂香、紫罗霞、碧江红,应有尽有,好多还是宫中娘娘们穿的缎子,可见,大夫报酬了慕容熙能扳回局面,下了血本了!连带着慕容歌也豪侈了一回,做了两身称身标致的衣裳。
除了他们,其他该来的人都到齐了,丫环下人陪侍在一旁。
府上正值多事之秋,慕容复固然不正视慕容锦这个庶子,但是作为父亲,如何也不至于停滞他的出息。而他和大夫人,毕竟多年伉俪,就是再厌倦,面上也还得顾着她戚国公府的威势,更何况此次慕容熙和太子的事情有了转圜,慕容复就似那墙头草普通,毫不踌躇掉转了风向。
马车上,老夫人穿戴一品诰命夫人的诰命服,大红色的褙子,胸前是陈绣狮子补子,颈口有一道极窄的牙子花边的领子系着金银扣,加在身上的霞披在晨光中闪着熠熠的光芒。望着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老夫人持重的脸上暴露了一丝笑:“都别怕,一会儿你们跟着我就是了。”
太后“哦”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视野落到一旁端端方正跪着的慕容歌身上,点了点头:“还是这个好,会听话!好孩子,起来吧。”
还在置气呢!大夫人眼中寒芒一闪,旋即隐没,取而代之是满脸的陈恳与奉迎:“老夫人说那里话,您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这面见皇后可不是小事,当然得由您带着我们去了,再说您一贯见地深远,万一有甚么突发状况,也能奇妙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