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是宁宣体贴的事,她体贴的始终是她在疆场上的亲人。
“这也难怪,”宁宣轻声呢喃:“汀兰,前次曹掌柜等人说的京中新近冒出来的有兰花标记的商店但是这徐子钰的?”
想了想又弥补道:“这徐蜜斯在京中颇具才名,乃至于经商一道也颇俱天禀。传闻,她名下的商店,不管是裁缝铺、金饰铺,还是糕点铺等,买卖都非常昌隆,只是这经商一道我朝虽未打压,但在人们心中这徐子钰自降身份去经商到底不是甚么光彩的事。”
宁宣在临窗的桌边坐下,随便向窗外撇去,目光微凝,随即眸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今上梁肃帝虽得以即位,但还是遗留下来了很多题目。
而后宫中又不乏世家权贵且育有皇子的高位妃嫔,这帝位之争也便愈演愈烈。现在上的母族虽是世袭罔替的忠勇侯府,然妻族倒是一个四品京官之女,不但如此,其他皇子的正妃也多是如此,由此也可见先帝为给靖王扫清停滞可谓是煞费苦心。
思及此,又念及方才徐子钰的表示,心中天然也对此人上了心。
说来要想在京中这块地上做买卖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特别是外来户,这京中的买卖多数被一些权贵之家及驰名的大商贾承包了。
宁宣自踏进雅间便非常细心的环顾一了圈,眸中闪过一丝对劲之色。她前次来这里还是一年前呢,时隔一年再来到这里,看着熟谙且一尘不染的安排,饶是方才心中的不郁也淡了几分。
那一年,他十四岁,她也才十岁,他方才出宫开府。他带她来这里用膳,因而才晓得这间百大哥字号的酒楼是他的财产,在这以后,这里也便成了她的专属。想到这里,宁宣嘴角不觉便晕染出一层笑意。
当初先帝爷那会儿中宫无子,先帝又甚是宠嬖陈妃,欲立其所生的皇三子靖王为帝。可恰好陈妃的家世甚是浅显,其父只不过一县令耳,虽被恩荫了一个侯爵,却实在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家中又无出息之人,以是在这场帝位之争上陈妃也就只余帝宠,可恰好先帝又不是个手腕倔强的,行事常受朝中重臣掣肘。
而此次的平西之战也被史上称为靖王之乱,三年前靖王在琼、甘州一带打着先帝遗诏的借口举起反旗,今上派大将姜立明为主帅,武定伯严赫为副帅,又有七皇子梁亦琤主动请缨,率雄师平叛,又命边关的毅国公从旁帮手,两面夹攻,用时三年,才终究将靖王一党尽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