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天还泛着青灰,小月细声唤醒了她,这是她进宫以来起的第一个早床,一睁眼,满目喜红,伴着淡淡的龙涎香,一下子就将深埋心底的愉悦勾了出来,绘成甜美的笑容,凝在她的眼角眉梢。
皇室结婚讲究的比浅显百姓更多,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云凛了,也不知穿戴大红冕服的他会是甚么模样,想着想着,这打扮的过程也没那么古板了,沉重的凤冠和坠饰亦似长了翅膀,轻飘飘地附在发髻上,让她感受不到承担,只在铜镜中看到一个娇媚动听的本身。
云凛低低一笑,身材倾畴昔揽住她的腰,随后勾着玉臂饮完了杯中酒,白以檀也在他的谛视下缓缓饮尽,颊边出现两团红晕,颇惹人垂怜。
边上的大宫女插了句嘴:“许是像了已逝的宁妃娘娘吧,听老嬷嬷说,她曾是外族第一美人,极爱跳舞,性子如舞姿普通热烈旷达,无人不爱。”
她缓缓起家,由宫女扶着踏上了凤辇,随后驶向太和殿。
很快,凤辇停在了太和殿前的空位上,白石作砖,圆柱盘龙,红绸如江水滚滚而下,一向铺到脚底,石阶之上高台摆着回型青铜鼎,上置神牌和香坛,下陈珠宝财宝和三牲六果等贡品,最火线的金色龙案前站着景帝,伍德海捧着金册金宝躬身立于一旁。
不知何时分开的太和殿,也不知如何回的辛寒宫。
大宫女使了个眼色让人把早膳端出去,随后扶着白以檀坐到圆桌旁,道:“娘娘事事都为陛下着想,陛下若晓得了必然很高兴。”
“不是说整小我都给我么?平生也就这一次洞房花烛夜,夫君就兑现了吧。”
苏幼莹的声音也传了出去:“抓住云亦扬!他要从窗户爬出来!”
“因为夫君本日格外超脱,妾身的魂都被勾走了。”
“都回宫了,还没看够?”
她毫不踌躇地照做了,刚探出半个身子另一只手臂就护了过来,拢着她渐渐踏下红木矮梯,而后身形一转,牵着她缓缓前行,透详确密的金丝帘她偷瞄了眼,呼吸顷刻停了半拍。
她撅嘴:“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夫君也要效仿么?”
白以檀笑了笑,扶着她的手起家,道:“没事,这孩子又奸刁呢。”
段军也来了?
“奉告你们,今儿个谁敢闹陛下的洞房,先把我灌倒了再说!”
云凛低下头,顺势摸了摸问道:“皇儿明天还听话吗?”
“哎,算我一个,别说我不给你们这些京官包涵面啊!来一个摁一个,不平的跟着本将军回十三群岛,喝不倒你算我的!”
“手给朕。”
“唔,很识相,值得表扬。”说着,云凛让宫女端来了合卺酒,并递给白以檀一杯,“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喝完合卺酒就睡吧。”
是谢瑾瑜的声音,烛影摇摆间,又一个身影凑了过来。
闻言,她的心如同被蜜糖浇过,甜至熔化,却甚么也没说,只勾住他的脖子悄悄吻了上去,笑靥如花,波光流转,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白以檀微微勾唇,风轻云淡地说:“伉俪之间不是本该如此么?”
这个究竟直接导致接下来的典礼她都在恍忽中度过,只晓得他暖和的手掌从未分开过,扶着她登上峻峭的台阶,跪在蒲团前拜六合,然后接管景帝的册封,她顺着他的行动傻傻地跟着做,乃至差点忘了谢恩。
她娇笑着倚畴昔,如蜜蜂采蜜般啄吻着坚固的胸膛,他立即绷紧了身材,手不自发地抚上她腰间,顿时复苏了些,啼笑皆非地问:“腰都这么粗了也美意义向为夫求欢?”
细碎的流光从帷幕中漏出去,不时变幻着色彩,白以檀掀起一角,瞥见熟谙的湛蓝色划过视线便知两旁已站满了朝臣,应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