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这么说间隔事发已过一天一夜,昭阳关本就位于北境极寒之地,这类季候下即便是本地猎户都没法在山中野地待这么久,何况他们能够还受了伤,若还不尽快找到他们就费事了。
霍骁拍拍她的肩说:“那必然是跟王爷上疆场了,他们个个技艺高深,或许是护着王爷和湛哥逃出去了,再等等吧,我去兵部多密查一下环境,一有动肃立即告诉你。”
聂峥游移着不肯承诺:“夫人,这……”
暗卫听不明白,却也不再发问,因为他从卫茉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但愿,仿佛云怀和薄湛确切还活着,只是因为某种启事跟雄师队走散了,毕竟她是那么笃定,那么沉着……
卫茉眯起眼,面庞似覆了一层霜,掀起滔天寒意,“如果我军内部有特工,派再多的救兵也没用,不由找不到湛哥和王爷,昭阳关也危在朝夕。”
话说到最后都带了哭音,终究让卫茉停下来了,她看着眼眶发红的薄玉致,凝着脸缓缓吐出一句话:“把眼泪收起来,你哥哥只是临时失落,还没到哭丧的时候。”
霍骁缓过劲来,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守门的兵士瞧了她一眼,将充满铜钉的朱红色大门拉开了一人宽的裂缝,然后迈开步子跑出来了。
“夫人,您肯定要在此时去王府么?”
三人纷繁错手相拦,特别是尤织,面色不能更峻厉,决然否定道:“不可!你方才动了胎气,必须卧床静养,哪也不能去。”
卫茉沉默了几秒,声音低得近乎呢喃:“以是我更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两人在门前别过,一个去了兵部衙门,一个回房清算行李,但是他们都不晓得刚才分开的卫茉并没有回靖国侯府,而是去了煜王府。
“快去!”卫茉冷冷一斥,虽中气不敷,那股凌厉的气势却让聂峥不敢不从,他微微咬牙,回身跳下了马车,随后便有暗卫飞掠而来操起缰绳,说的话与聂峥是一个意义。
喻氏紧追了两步,如何也跟不上卫茉的法度,累得直喘气,内心是又痛又焦急,差点背过气去,见状,薄玉致足下轻点飞掠至卫茉身前,一个拧身挡住了她的路。
王殊跟着也从红漆大门里出来了,一眼就看出卫茉神采不好,赶紧挽着她的胳膊往里带,边走边说:“别焦急,有甚么话出去再说。”
卫茉狠狠地掐了本身一下,待眼眶浮起热流才从车里出来,一边让暗卫奉上拜帖一边哑声道:“烦请通报一声,靖国侯夫人求见。”
他也是刚收到的动静,尚来不及平复表情,拔腿就往侯府奔,哪知卫茉比他更快,这都到了跟前了。
“昨夜军报传来时煜王已急调豫、湘、桂三城的守军前去协战,想必此时号令也快到了,应当很快就能找到他们,茉茉,你要保持沉着,湛哥和王爷都是久经疆场之人,没那么轻易被打败,要信赖他们!”
一进内堂,滚滚热浪劈面而来,瑞兽铜炉的肚子里盛着很多颗烧红的银丝炭,偶尔爆出星火,噼啪作响。王姝把一杯热水和一个怀炉同时塞进了卫茉手里,又替她摘下沾满了雪花的大氅,还未坐定便听到她焦心的声音。
卫茉沉默着下了床,不等两个丫头服侍独自披上了外套,床边的三人都微微一惊,却闻声她叮咛道:“备车,去霍府。”
卫茉好一阵子没说话,王姝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固然被怀炉捂得滚烫,却不住地渗着盗汗,又粘又腻,如何也拭不洁净。
“木已成舟,即便有特工现在估计也逃远了,还是要想体例从速找到湛哥和王爷才是。”王姝蹙着眉头几次考虑,俄然转过甚向卫茉问道,“暗卫那边没有别的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