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儿戏,宫中亦非你所能掌控的处所,不准去。”
“王爷那里看我了?”夜怀央不觉得意地哼了哼,随后把花笺放回了桌案上,“您筹办去赴她的约么?”
见状,夜怀央只好无法地撇撇嘴说:“罢了,不去就不去,这是这半个月以来天栖楼的简报,我放这了。”说完,她把手上拿的卷宗搁在了桌子上,然后福了福身就走了,乃至没像平时那样多会商几句,楚惊澜盯着她拜别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天刚好轮到唐擎风值守,瞥见她如此不讳饰便有些头疼。
陆珩摇着折扇啧道:“夜女人还真是不待见陆某啊。”
门的另一边传出了楚惊澜的声音,降落而富有磁性,刹时突破了外头的僵局,夜怀央一只手推开门,回身之前又看了陆珩一眼才走进书房,陆珩鹄立半晌,面色逐步规复如常,旋即也抽身拜别。
唐擎风苦着脸说:“那您好歹也避讳一下……万一给人瞥见如何办?”
夜怀央摇摆着杯中的绿叶,将将入口却停了下来,就那么悬在唇边,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白芷萱,半晌未移。
每次她一焦急敬称就不知不觉消逝了,楚惊澜也没昂首,只淡淡道:“本王看你是越来越没端方了。”
“你――”白芷萱气噎,目光触及她面前那杯茶又勉强忍了下来,“那你来做甚么?本宫没话跟你说。”
“白芷萱,多谢你成全我。”
“唷,你身边另有个会武功的婢女啊,这我可没想到。”夜怀央扬起嘴角,缓缓从袖中取出一枚深褐色的药丸,“打个筹议吧,我自行告终,你们就别动刀子了,到时候血溅一地实在丢脸。”
夜怀央幽然一笑,快速将茶盏扫到地上,碎裂声响起的同时窗外蓦地射出去一枚钢珠,精确地击中杏儿腰窝,她蓦地倒地,下一刻外头传来狼籍的脚步声,夜怀央一个回身冲开了门扉,屋内突然大亮。
“你吃了甚么?”白芷萱揪起她的衣衿问道。
楚惊澜没理她,明显无可筹议。
“朱紫还想是谁?”夜怀央不请自入,坐到桌边给本身倒了杯茶,“王爷明天不会来见你,今后也不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白芷萱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银牙咬死,旋即决然喊道:“杏儿!”
一壶清茶,半炉紫烟,放在方桌上袅袅生香,窗子朝阳的那面放下了竹帘,遮去大半阳光,满室僻静而清幽,格外沁爽恼人。
陆珩回过神来,面庞笼上一层暗影,带着些许刻毒的气味,“夜女人,依陆某看来这些事情就跟话本里的片段或平话人嘴里的传奇一样,听完笑笑就罢了,若把它当真未免太笨拙了。”
三天后。
一把匕首顷刻架到了夜怀央脖子上。
唐擎风不慎被口水呛住,猛咳了好几声才道:“部属甚么都没说,女人请进,请进……”
楚惊澜就坐在案牍前写字。
“夜女人如果一心为王爷谋大事,我又怎会有定见?”
话刚说完门就被人由外向内推开了,一抹丽影站在外头,漾着轻笑对她道:“大半个月未见,朱紫可还安好?”
白芷萱拨弄着桌前那壶绿茶,眼神呆滞,语气极其笃定,“再等等吧,红姑做事向来稳妥,不会出不对的。”
“娘娘,已经到时候了,澜王还没来,您说会不会是红姑动静没送到?”
楚惊澜昂首瞥了她一眼,道:“你又想干甚么?”
夜怀央就在统统人面前半裸着扑进了楚惊澜怀里。
陆珩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夜怀央凉凉地斜了他一眼,道:“岂敢,我现在跟王爷是合作干系,今后还很多仰仗陆大夫,万一对我有定见,不免影响王爷对我的好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