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贯怒极反笑,盯着他逐字逐句地问道:“你既是个武将,就该晓得十年前灵霄关那一战吧?”
“王爷那里的话,既是有伤在身天然不该喝酒,是臣考虑不周了。不过话说返来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伤势可有大碍?需不需求臣请几个名医来为您诊治一下?”
“臣邓天贯拜见王爷。”
“岐阳王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来的路上受了些小伤,不便喝酒,还望岐阳王包涵。”
邓天贯顺着他的手望向了裴元舒,而后点头表示:“裴大人。”
“你懂甚么!”
“爷,他不过是个失势王爷罢了,何必对他如此谦让?”
邓天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那小我就是楚惊澜。”
如此一来,当夜怀央半个时候后回到府邸之时,驱逐她的不是少言寡语却非常恭敬的影卫,也不是值夜的唐擎风,而是一群闹个不休的莺莺燕燕。
“带着影卫去。”楚惊澜扔下这句话就去换衣了,夜怀央怔了怔,然后悄悄地嗯了一声,脸上明灭着宝石般的光芒。
裴元舒亦抱拳回礼:“下官见过岐阳王。”
大汉猛地窒住,满脸不成置信,半天赋磕磕巴巴地挤出两个字:“可他……”
“是!”
总管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立马就去安排了。
“臣不敢。”邓天贯垂首低应,随后冷静地喝完了杯中酒,神态行动皆一丝不苟,就像数九寒冬结冰的湖面普通,没有涓滴裂缝可钻。
邓天贯又看了看楚惊澜,见他没如何动筷便体贴肠问道:“北方菜是偏甜了些,王爷但是不太风俗?”
在这酷寒的北方做很多事情都免不了要喝上一杯酒暖身,宴客更不例外,将将收场邓天贯就端了杯酒来敬楚惊澜,举止间甚是恭敬,仿佛钦慕已久。
“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夜怀央弯唇一笑,老诚恳实地交代道,“夜家在锦关城也有农田商肆,我去见一见总管,趁便多体味些这里的环境。”
“很好。”楚惊澜端起茶盏隔空表示,目含凌锐,紧攫着邓天贯的每一丝神采,“本王之前程经岭南,传闻前阵子那边民怨沸腾,多亏岐阳王派兵帮手常将军压抑才有了明天这风平浪静的局面,本王借此以茶代酒谢过岐阳王了。”
楚惊澜却不在这个范围以内,一张口就让在坐的几名官员绷紧了神经。
真是好笑,难不成是他死乞白赖地求着她跟他睡么?一到早晨就赖在床上卷着被子不肯动,他一上来就哆颤抖嗦地挤到他怀里取暖的人到底是谁?
实在他早就从探子嘴里得知楚惊澜他们途中遇袭之事,就连刺客的身份也查得清清楚楚,幸亏楚惊澜没有出大事,不然死在他的地界上他可就是百口莫辩了。不过眼下的环境也好不到哪去,既然楚惊澜活着到了靖州,势需求把他暗中屯兵铸甲的事揪出来,若想瞒天过海,恐怕要费一番工夫了。
“晓得啊,不就是我朝某位将领带着两千人马夜袭敌营,连斩夷族三员大将的战役么?”
“王爷谬赞了。”邓天贯望了望舞池中那十几名身姿妖娆的舞姬,心中有了计算。
作为锦关城中最都丽堂皇的府邸,去过的人都说其豪华难以描述,可当楚惊澜和裴元舒踏进大门以后见到的都是再浅显不过的景色,仿佛被人决计抹去了陈迹。
旁人的群情临时不提,拂尘宴还是要去的,毕竟邓天贯演的这出戏刚开端,楚惊澜上来就砸场子也不好,更何况有些东西要时候长了才气暴露马脚,无妨先跟他虚与委蛇一番。
说罢,他抬头一饮而尽,那酒烈性实足,他却涓滴不漏,看起来甚是豪气干云,下头的人群里已模糊有了喝采声,但是楚惊澜只是神采淡渺地看着他,并没有要举杯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