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的错。”他一个头磕在顾远的面前,大好的青年神采却式微得叫民气疼,他苦笑了一声,在周氏的哭叫声里给顾远一个头一个头地磕下去,声音沙哑茫然地说道,“侄儿没脸叫二伯父放过母亲,只是再不好,也是侄儿的生母。”
他本觉得恪王这是给荣贵妃出气清算一下靖北侯,没想到这靖北侯干掉了,还带了一个老太太。想到朝中比来接连有人弹劾南阳侯父子,明显是想落井下石一下,天子皱了皱眉,虽允了顾远父子丁忧的折子,只是想了想,又发了一张旨意,直接往靖北侯府去了,指名明珠接旨。
“我看着珠珠。”齐凉在一旁说道。
“就凭对老太太没有贡献之心,就能休了你。”论起对老太太的孝敬之心,顾远与昌林郡主也没有,只是却比不得周氏这老太太才死就迫不及待只要老太太私房的。
她回身抱着顾怀麒的身子,抱着本身独一的儿子哭着叫道,“老太太在时还好,若不在了,我们家只是三房,能分到甚么?你父亲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若未几攒点财帛,今后日子如何过?侯府大富,两个庄子又算得了甚么?!那两个丫头对我没有恭敬之心,还敢与你mm争锋,我看不下去啊!”
都是犯官女眷了,也没啥可风景的了。
这份旨意是冲着明珠的,受惠的倒是靖北侯府。
顾怀麒满脸的怠倦,见顾远冷冷地看着,家中姐妹也暴露惊奇的神采,沉默了好久,推开了母亲走到了顾远的面前。
他感觉面前发黑,但是却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受。
再没有想过,靖北侯垮台犊子了,女眷仿佛也不大受待见,但是南阳侯……或者说是凌阳郡王妃的圣眷犹在啊。
面前是黑乎乎的一片,都寻不着亮儿来。
“大,大哥……”三老爷就是一老花花公子,那里是能定夺的人呢?顿时手足无措。
临走时她又被哭哭啼啼的靖北侯夫人给叫住,想请她去求天子不要叫她们搬走无家可归,不过明珠没有理睬,摔了靖北侯夫人的手就走了。传闻后者不得不带着两个未出嫁的闺女搬到了别处的宅子,虽衣食无忧,却再也没有了勋贵的风景。
京中多风骚繁华呀,三老爷如何舍得。
“那两个庄子,侄儿会还返来,两个mm……”他温馨了一瞬,抬高了声音说道,“二伯父说她们过得好,我就不再叨扰,只送两份嫁奁,好好过日子罢。”
“你祖母死了,我天然丁忧,不必上朝了。”凌阳郡王奸刁地说道。
“我要丁忧。”齐凉固然不欢畅,不过却不会不睬睬明珠,哼哼着说道。
他二伯父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靖北侯既然夺爵,老太太的爵位天然也没了,连靖北侯女眷,而后都得搬出靖北侯府。
只是看在老太太是明珠的祖母,天子开恩,答应她以侯太夫人的端方下葬。
靖北侯算是回不来了,明珠也不在乎,在靖北侯府多呆了几天,待老太太下葬都完了,这才与齐凉一同回了凌阳郡王府。
这个……只传闻儿子孙子给祖母丁忧,还没传闻过孙半子给娘家祖母丁忧的呢,若都这么干,想必前朝那些大臣们还不得哭死啊!
他竟然说到这个,周氏的脸顿时就变了。
三老爷正在号令休妻,不知为何俄然打了一个寒噤。
她垂目看了看床上宁静的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方才回身与几个垂泪的姐姐们说道,“府里也得传话儿,寿材装殓,也该预备了。”见明芳做长姐的上前,她退后了一步,与顾远低声说道,“父亲去上丁忧的折子罢。”
他感到了森森的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