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趁着夜色未至,仓促前去城东的将军巷。
“这不是你该问的。”仆人皱眉道。
“口音,他的口音是边城口音。”
刘福看着门口一身男装,满脸风尘的周菀,心下一酸,“殿——”
周菀看了他一眼,便道:“去请大管家刘福,就说有个叫阿宁的人上门找他。”
书房大门敞开,夜色下灯火透明。
“你倒是想得开。”
小厮点点头,道:“一开端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人一向不走,赖着说有首要的事,让我说有个叫阿宁的人来了,我看他能说出大管家的名字,便不敢怠慢了。”
周菀脸上带着回想之色,“半年前。”
周菀嘴角轻扯,眼睛眯了起来,笑着道:“那是因为,他底子不是蓉城人。”
“殿下,还是先去见老爷吧,这些日子他日日担忧,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还是让他早点安下心来。”
彩衣愣了好久,方道:“您真是艺高人胆小啊。”
周菀额角跳了跳,只得再三包管不是耍他玩的,包管不走。
未几时,二人便到了周瑄的书房处。
“你这个小门房,这可不是你能瞎逛的处所。”反对的仆人美意说道。
周菀几步上前,跪了下来,“是侄女不孝,累您担忧了。”
彩衣愣愣的看着她,不晓得如何安抚,过了一会方问道:“殿下,我们现在去那里?直接进宫吗?”
“您另有家人,真好。”彩衣感慨了一声。
小厮皱着眉头,眼中尽是警戒,“你们是谁?”
“这是殿下的父族?”彩衣猎奇的开口。
刘管家看着面前的少女,一身棉布衣衫,便是稍有充裕的商户家都不会穿如许的衣衫,衣服上尽是褶皱,额头上有些灰尘,看着不甚洁净,头发混乱,看起来更是落魄,贰心下更是酸涩,向来金尊玉贵长大,如何受过这般的痛苦。
仆人没好气的道:“随随便便上门的人,来见大管家都给见吗?你直接打发了便是。”
那小厮只得不情不肯地开口道:“好吧,你在这等着,不准走!”
“多亏殿下博学,不然本日怕是要折在城门了。为何您连蓉城的店铺都能如数家珍?”分开城门以后,彩衣还是一脸震惊。
“刘管家可否先领我去梳洗一番,面见长辈,如此非常不雅。”周菀却不晓得管家内心的小剧院。
“您是没处所可去了吗?”彩衣考虑着问道。
还未出声便被周菀打断,周菀止住他即将施礼的行动,抬高声音道:“刘管家,此处人多眼杂,直接带我去见伯父便是。”
彩衣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道:“这都能过关,也是我们运气好,可见殿下是有福运的。”
“你尽管去请便是,少不了你的赏。”
小厮脸上讪嘲笑了一声,“大管家在内里服侍老爷?”
“殿下,您快出来吧,老爷在等着您。”
小厮眉头皱得更紧,“你们到底是何人?我们大管家可不是甚么无缘无端的人都能见得。”
仆人这才慎重起来,收起脸上的骄易之色,道:“罢了,我出来帮你问上一声,下不为例。”
“我怕没有赏,反倒讨了一顿打。”小厮满脸都是踌躇。
“殿下,您别这么想,都是逆贼可爱,如何能赖到您的头上。”
周瑄转头,灯火下,一身男装的少女,小脸脏兮兮、俏生生的立着,他顿时感觉心下发酸,嗓子也有些哽咽。
周菀脸上笑意盈盈,接着道:“我熟谙他,之前有过一次抵触,厥后看过他的经历,他没有去过蓉城。”
“伯父。”
周菀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必定,道:“看起来有人不想让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