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还真大。”陆麒阳揉了揉被她按到的胸口,嘟囔说,“从小到大就眼巴巴等着嫁给陆兆业,现在又俄然反了悔。你说你不是魇着,小爷可不信。”

“听少爷那边的人说,太子殿下真的撞见了阮女人。两人拉拉扯扯的,也不知做了些甚么……”碧玉小声道,“蜜斯,如许真的好么?”

隔了一天,隔壁的陆麒阳被镇南王压着亲身来跪下请罪。不幸他一个半大孩子,脸上青青肿肿的,明显是挨了好一顿打。也不晓得他浑身有多少伤,跪下时疼的龇牙咧嘴,叫沈大夫人看了都有点心疼。

“柳夫人,请听鄙人……”沈庭远面有焦色,气势极弱地开了口。

“那你可瞥见兰儿推柳三蜜斯下水?”沈大夫人又问。

当时,少年陆麒阳躺在午后的草丛里,翘着条腿,声音懒洋洋地答道:“何必与女子过不去?我不过是受了顿打,畴昔也就畴昔了,懒得再提。”

待回到了碧水湖旁,柳夫人已经横眉竖目地等着了。

“如何没听过?琬琰之膏,甜雪之味,素莲黑枣,碧藕白橘……”

她的大堂姐倒也不是坏心,只是不谨慎而为之。当时的沈桐映也不过是一个老练儿童,早被吓傻了,只顾着藏起来好不让人找着,哪会管是谁替她背了这罪?

沈大夫人松了口气,坐到了兰池的枕边。已换了一身洁净衣服的兰池温馨坐在床沿,由着碧玉替她擦拭湿漉漉的乌发。

“柳夫人,我家兰儿心肠纯善,毫不成能推柳三蜜斯下水。”沈大夫人走到那湖旁,指着湖岸边的一圈鹅卵石道,“此处要格外滑一些,柳夫人也看到了,便是兰儿走近此处,也不谨慎滑落湖中。”

“此话当真?”沈大夫人问。

沈兰池低垂了视线,道:“娘,并非是女儿不慎之故, 而是那碧水湖边本日格外滑脚而至。想来,是有人做了甚么手脚。再者,若非女儿这一脚落水,岂不是要替那心胸叵测之人背了‘推人’的臭名?”

所幸他跟着沈兰池改骑了马,要不然,现在的他只怕也会受伤。

沈兰池的思路从回想中抽出,她望向面前这堵墙,见那人还是没呈现在墙头上,看来还是是缩着胆量不敢来见她了。

不等沈兰池说完,陆麒阳就走了。

“我今儿个欢畅,来见我自家堂兄,如何?不准?”陆麒阳瞥她一眼,“沈大蜜斯的手,这是要伸到小爷家里来了?”

沈兰池年事尚幼,落了水又受了惊,在他背上就昏了畴昔。再醒转时,已是一天一夜后了。也不知产生了甚么,兰池只看到母亲在榻前哭肿了眼睛。

他皱着眉心,靠近一寸、又靠近一寸,小声问:“兰兰,你魇着了?”

陆麒阳的马晃在最前头,走得歪倾斜斜,连带着后边的两人都得谨慎翼翼的,免得撞到了他。行了一段路,他还在路边的坡上摘了一朵半谢的碧藕色残花,说是要赠给陆子响别在鬓间。

闻言,柳夫人的心底有了几分摆荡――既有人证,那怕是不能趁机磋磨沈兰池了。

二房的人可真是闲!

沈大夫人微露迟疑之态,回身对兰池道:“兰儿,你与那阮家的蜜斯相处的可还好?”

看着肖氏这副唱念俱佳的做戏模样,沈大夫人嘲笑了一声,道:“若真是如此就好。本日是爹的寿辰,我们也不该闹得过分。既是丫环的错,那便留到明日再好好整治一番,可别废弛了朱紫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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