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分寸!”沈大夫人怒着眉眼,经验道,“所幸这事儿并无人鼓吹出去。若不然,让太子殿下晓得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嫁入东宫!”

“住嘴!”

“来了?”沈辛固搁下笔,虚虚一指,道,“坐吧。何事?”

这一屈膝,让沈大夫人惊得魂飞魄散。

看到女儿跪地,沈大夫人微一心疼,可很快心底冷硬了起来。

沈大夫人微惊,道:“世子这时候来做甚么?让人请他到老爷那儿去。”

“本来老爷也晓得远儿的心底事?”沈大夫人竟有一丝欣喜之色。

“与……与……”那小厮弯了腰,额上俱是盗汗,“庭竹少爷与山阴王世子争道……”

“……”沈辛固沉默一阵,叹一声,道,“罢了,你叫安总管去措置此事,多备些礼品到山阴王府请罪。”

沈辛固方过不惑,鬓间却有了微微霜白,想来是长年多思而至。于沈大夫人而言,他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夫君。好是幸亏他不纳妾,与沈大夫人相敬如宾;而不好则是在他对自家老婆后代过分淡薄,即便同处一府,也不见很多问上两句后代的事情。

那全部二房都乌烟瘴气的,从上到下无一不歪,借着安国公府的匾额作威作福。特别是那沈二夫人肖氏,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鞭炮性子,因着沈大老爷漂亮,竟常常骑到她头顶来,真真是可爱。

若只是浅显男女幽会,底子不会有人说道。但是这沈兰池乃是安国公府的令媛,亦是皇后的侄女,传言当中将来的太子妃。她与陆麒阳私会,那难道是让天家丢脸?

“老爷。”书房里,沈大夫人朝着沈辛固施礼。

陆家人跪沈家祠堂,这如果说出去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沈大夫人听了兰池一番话,才晓得这两人竟是趁着兰池换衣之时,在皇宫以内私会。

她这个女儿自小锦衣玉食,只爱金帛银饰,与普通贵介令媛并无两样。方才的兰池却说出这等轰隆之言,便仿佛换了小我似的,又怎不叫民气惊?尤是那句“莫非是要翻了天易了帜”,更是让沈大夫民气底难安。

难怪沈兰池列席宫宴时竟穿戴的如此朴实简朴,唯恐引来了陆兆业的重视。

“她与庭远倒刚好是分歧性子。庭远只想着辞了侍郎之位,逃回家来闭门画画;兰池一介闺阁女儿,竟指导起家国大事来。”沈辛固目光不抬,声音四平八稳。

须知大楚虽民风开放,男女之间不设大防,可那到底是昭征着皇家严肃的宫墙以内,天家禁苑。竟在这等处所偷偷摸摸幽会,如果传了出去,岂不是贻笑风雅?

这动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连安国公府的人都晓得了。

“归去罢。”沈辛固却没有多说,“好都雅着兰池。”

“就让她跪着!”沈大夫人一面心疼,一面咬牙道,“前次忘了惩戒你,现在可不能忘了。天家严肃,岂能容你猖獗?给我好好跪着!”

沈大夫人当然是晓得本身公公的怪脾气的,也知红雀此言非虚。未多久,那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就跟在沈瑞背面来了。到了沈家的祠堂,二话不说,一撩衣摆,作势要在沈兰池仇家跪下。

“你不是那样的性子。”沈辛固说,“必定是有甚么事儿要问吧。”

“如果无事,便不能来看看老爷?”沈大夫人问。

沈家二房。

天降功德,沈桐映又怎不能欣喜?

因着心底难安,沈大夫人便去了书房,想要与大老爷沈辛固说一阵子话。

***

偶然,沈大夫人乃至感觉沈辛固底子不晓得如何体贴家人,整天里只忙着府外的事儿。

此次,定要让兰池吃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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