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拇指与食指按其下巴,迫使幼弟张口。观其舌苔,遂又按其腹部,刚使力,便见珏哥儿喘声促急,较之前愈发严峻。
本疲累无神的宋氏眸光骤亮,情感还似有冲动,将儿子的环境道了个细楚:“珏哥儿早前受了冷气,请大夫一瞧,皆说是外感而至,开了些驱寒温补的药,谁知不见其效。
“哎。”绿莲回声,急仓促的退出去。
宋氏搂着孩子手足无措。
陆思琼凉凉的瞥了眼四婶母,她不平宋氏掌家是世人皆知的。
陆思琼转头,声音并不焦炙,果断道:“母亲,珏哥儿这犯的是燥结。”
见四夫人与二女人在场,她虽焦急,却也未曾忘了端方。
燥结并非奇病,不过是津液亏损,胃肠枯燥而致大便秘结。
宋氏虽知她是美意,可现在满心机都在儿子身上,摆摆手即回道:“琼姐儿的情意母亲明白,但现在天气已黑,再请人不免费事,等明儿个白日我再让人请大夫进府。”
四婶母方说是因为纨娘忽视才导致四弟未能及时救治,不由心中骇怪,竟没措置了去还留着服侍?
谁知素无讲究的宋氏却决然回绝:“不、不请他!就是他诊错脉开错了方剂,害得珏哥儿受了这么多苦,我不信他。”
当时总感觉是下人们夸大,用心吹嘘陆思琼的医术,又想着许是小毛小病才药到病除,从未曾以为她有真材实料。
可爱那些个贩子郎中,竟然当作了浅显风寒,还说珏哥儿如厕不顺是食错了东西,白白迟误了病情!”
陆思琼上前,唤了声“母亲”。只见其面色晄白,全部身子都靠在了婢女身上,明显是肢体有力。
红笺忙扶其胳膊,忧心道:“夫人,您如何了?”
这点亦是陆思琼瞧不上宋氏的底子,她完整有底气应对,乃至训戒弟妇,却老是谦让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