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和缓,陈俨竟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没甚么。”常台笙头也不回地走了。
“浑身酸痛没有胃口。”
很忙么?常台笙虽有这个疑问,却也没问过他。只要在书院读书的小丫头晓得如何回事,陈俨书院芥堂两边跑,偶然候白日里一天都得耗在书院,到了早晨才得空去芥堂。
他赶紧闭了眼,本来很欣悦的神采也变得有些难忍起来。常台笙昂首看他一眼忙说了声抱愧,随即就将手伸进袖袋摸帕子,成果竟然没有。
他赶紧将书册塞到枕头底下,噢……常遇好样的,这本书册确切不该让常台笙看到,起码现在不能。
陈俨低头看她一眼,又回身走回屋里。常台笙脱了鞋子带小丫头出来,乃至还替他点了灯,随后扫了一圈四周,空空荡荡甚么像样的家具也没有。陈俨裹着毯子坐在榻上,脚露在内里,只穿了一件荼白中衣。
为此常遇很担忧,但她想,或许陈俨本日去姑姑那边做事了,忘了过来?
约莫感觉他清算了半天滴水未进也非常辛苦,常台笙没有回绝他这个发起,竟当真低头给他剥起橘子来。可陈俨就在她剥橘子时低头靠近她,没料低头一靠近,那肥厚橘子皮上挤出来的汁就不谨慎进了他的眼。
常台笙见她兴趣这般好,也忍不住浅笑了起来。问大徒弟要了两碗羊汤马上端上来,红色道汁里浸着肥而不腻的羊肉,味道本真又醇厚浓烈。此时天已全黑,几只灯笼挂在棚下,虽有北风刮过,但姑侄二人都吃得额头沁出细汗。小丫头捧着大碗将汤汁喝得干清干净,暴露一双乌黑标致的眼睛来,望着常台笙笑。
陈俨吃完橘子便持续专注地做事,也并没有因为常台笙在身边就心神不宁。纵使常台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再偏过甚来看常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