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京衣往床上一看,吓了一跳。
此次坐在她床头的是方嬷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呆呆地望向空中。
但是她又忍耐下来,但愿他能治好母亲的病。她想把他困在乔家大宅,只要他治好母亲的病,之前诸事,她能够既往不咎,乃至让他站到她身边来。
安宁的声音很轻,如同吐出气,轻到方嬷嬷很细心才气听明白。
德妃欲言又止,扯着他就往床上推:“大人,求您快救人。”
德妃没跟他客气,叮咛身边的掌事尚宫啪啪两个巴掌,把他打醒了。
从他能解暗香的毒的那刻起,她就晓得,暗香是他的手笔。
董京衣,被他的主子带走了。
没有人比她宿世的经历更糟糕,也没有人比她更体味暗香。
但是她始终记得,他看到毒药时那种镇静如同孩子般的神情。
唐美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下来,面色和呼吸也规复了普通。
安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换了衣服换了房间,身上清爽,伤口也被包扎的很好
等干枯的嘴唇潮湿了些,方嬷嬷才滴了几滴水在安宁嘴里。
董京衣坐下就开端评脉,随即他问道:“我的药箱呢?”立马有个小宫女递上。
董京衣又提笔写下药方:“宫中这些药都有,三种内服,一天一次,三种外贴于腹上,所幸胎儿已经成型,只是这几天母体受损,我怕胎儿气血不敷,产后易短命。”他说的直接,德妃却听得心惊肉跳。
“唐美人疼得快发疯了,本宫也是没体例。”德妃轻声解释道。董京衣点了点头:“德妃娘娘做得很好。”他声音温和些,好似唐美人能听到:“你很固执,我必然能救你。”唐美人胸口狠恶起伏了几下,仿佛非常冲动。
安安好静听着,方嬷嬷细心察看了她的神采,看到公主无法地闭上了眼。
载着董京衣的软轿从皇宫侧门急仓促拜别,元烈才从角落里踱步出来,白衣胜雪,端倪如画,只是眼底似化不开的愁闷。一个小寺人跟在他身后,奉承道:“德妃娘娘必然要主子转告她的谢意,若非元公子拖住了太子,董大人也不那么轻易出去了。唐美人现在已经解了毒,实在万幸。”
花婉端着水进屋来,看到殿下展开眼,冲动地差点摔了脸盆。
她昏倒不醒的时候,他一向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啰嗦极了,她当时又疼又难受,特别想打他。
再见面时,也不必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