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缓缓的漂向水中心。
王干部打着惨黄色的手电,到底还是没按耐住:“老先生,就算是给死人用的东西,不都是扎的花里胡哨的吗,这……扎的欠都雅了,人家能乐意吗?”
大抵是八点多九点不到,天已完整落了黑,那王干部便背着一个竹篓返来了,身后还跟了两小我,抬着五尺多长的纸船,白森森的说不出的诡异。
临傍晚餐点儿时,下了一天的大雨,终究停了,冷风习习,很清爽。
王干部一百个不肯意,可他倒是个能分清短长的,也算个爷们,硬是咬着牙忍着颤抖的膝盖弯,应下了刘老头的要求。
话,说到这,王干部的话便打住了,张着嘴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
刘老头站起家,循着江面看了半晌,张口似吟似唱,调子非常奇特:“纸钱纸钱谁所做,人不能用鬼行乐,船头烛火带路灯,船尾孤魂卷阴风……”
刘老头几小我回绝了王干部为要为他们另开小灶的筹算,只说饭好了,给他们盛好端到屋里就行。
一豆绿幽幽的烛火,摇摆着,在江风中挣扎,忽左忽右,明灭不定。
说着,刘老头接过了王干部身后的竹篓,翻开了上面的白布,是黄纸折成的金元宝,满满的一竹篓。
王干部猛的打了个机警,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费事,不费事!老先生固然说!”
是那些黄纸折的金元宝。
刘老头瞥了一眼,自顾自的把那金元宝一个一个垒到了那红色纸船上。
王干部话说到一半,俄然硬生生的打住了,仿佛认识到了甚么,心头没由来的发毛,额头渗了一层汗,明晃晃的:“我这就去找……”
直到用饭的人陆连续续的分开,刘老头才放下了碗筷,看着王干部说:“老弟你莫急着走,另有些事得费事你!”
王干部听的似懂非懂,瞪着大眼在乌漆嘛黑夜里瞅了一圈,苦着脸说:“哎呦,老先生莫开打趣了,除了我们几个,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嘛,哪能说得上热烈……”
刘老头看了几眼,点了点头,指着一个方向:“抬畴昔!”
“老先生,这纸船也放了,咱是不是该归去了……”
而借着亮光,王干部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的余生中常常想起,脊梁杆子都会嗖嗖的往外窜着冷气。
那纸船,却只是摇摇摆晃。
夜间的江面,如果没有玉轮,那便格外的诡谲,手电惨黄的光照上去,连带着水的色彩,也黄的脓水一样。
说罢,便出了屋。
叶青宋城也来搭手,直到垒的高高的,像金字塔一样,刘老头双手几人抬起来将纸船悄悄的放到了水中。
看出了几人的严峻,刘老头抖着胡子笑了,自言自语一样:“莫怕莫怕,这扎糊纸啊,分红黄青白黑,红色多主火,黄色多兆丰年,青主风,白主水,黑主疫……既然这水上的东西不肯露面,老头子我今个就把它引出来,看看到底是个甚么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