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景良域和景炫天不亮就出去了,她也没多问。
因她一向没吭声,景炫在与父亲说完话后,走到她身前,摸着她头顶,温声道,“玓儿,别怕,有爹和大哥在,无人敢伤你半分。”
“我……我……”杜元然想张口说话,但景炫脚下仿佛有刀,恨不得让他断气,痛得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力抓住景炫脚踝,然后痛苦不已地朝景玓求救,“玓儿……玓儿……”
而杜家母子不但飘得太高,还飘得太早,觉得有了头衔就有了统统,觉得有了头衔就能高枕无忧,觉得有了头衔就安于盘石……
姚珠花见状,冲动地嘶喊,“然儿——”
景良域负手,居高临下地傲视着杜元然,虽没景炫那般暴戾,但接下来的话也冷硬得让杜元然心凉,“杜元然,玓儿虽安然无恙,可你杀她之举我们亲眼所见,由不得你抵赖!从本日起,你是我们安启侯府的仇敌,你既对玓儿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们对你赶尽扑灭!”
景炫一身暴戾,但从自家老父亲的表示中也规复了几分明智,遂将脚收回。
他只晓得,本身完了。
他随即朝门传扬声,“来啊!把杜将军请出府!”
太好笑了!
屋子里,景炫的肝火最盛,反观景玓,倒是最安静的。
可他如何都没想到,他只是纳了一个妾,她便脾气大变,乃至收回了给他的统统……
……
帝王封赐,不过是看在安启侯府的面子上,不想她这个最小的嫡女嫁得太委曲,毕竟这也干系着当朝皇后的面子。
他觉得凭着景玓的天真,他能够掌控更多。
但这时景良域却上前,给大儿子使了使眼色,“炫儿,先放开他,为父有话要同他说。”
听着儿子一遍又一遍绝望的呢喃,瘫坐在地上的她神采越来越白,俄然双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可杜元然甚么也没再说,闭着眼衰颓的靠着床头柱子。
他没有安启侯府做背景,如果丢了将军之位,那便是一个甚么都不是的庶人!
“杜元然!你这忘恩负义的牲口!”景炫早已憋了一腔肝火,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上前就是一拳挥向了他的脸。
“女……女尸……”杜元然像是被抽干了血,神采比床上的女尸还丢脸。
“都完了……都完了……”
景玓垂着眼,都不敢直视他们,怕泄漏本身看戏的心态。
这也就是杜元然虽有头衔但始终没有实权的启事。
抚远将军府。
正在这时,姚珠花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拍着大腿嗷嚎大哭,“然儿……不好了……库房里值钱的东西都让唐滢滢那贱人卷跑了……我们的宝贝啊……全没了……”
回想过往,她确切只要头几年才操心吃力的凑趣景玓,跟着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她的心也越来越高傲,对景玓便是越来越抉剔。
她先前觉得儿子是在说气话,可现在看着儿子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儿,她内心这才开端惊骇了。
门外。
得知杜元然被免除了将军之衔,她独一的反应就是笑了笑。
十年的心血,一朝毁灭!
杜元然生硬且迟缓地看向她,俄然扭曲着脸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是。”景炫点了点头。
想到安启侯府真有能够对于她儿,想到他们会变得一无统统,她双腿开端打软,身形摇摆着,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唔!”杜元然还处在震惊和心虚中,根本来不及避开他,生生让他一拳头打得再次倒地。
绝对不能!
就这么一道圣旨,他不但从朝中除名,就连府邸及府中统统都被抄没!
景良域也点着头,欣喜地笑道,“玓儿长大了,终究不消我们再为你的事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