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娘放了心,笑着回道:“他们几个的意义是,一是巧针坊这两年来接了很多的大单,资金上周转还是有些困难,不若趁着这一次我们手头有些银子,再议增资;再有就是,女人既然要筹算离了彰州,去哪不是去,我们不如把宝昌号的重心挪向都城去。”
海棠大气都不敢出,极谨慎xiǎo心的从食盒里取出茶水diǎn心摆到石桌上,又从食盒底屋取出了两个素青花的白瓷杯子,利落的倒了两杯茶就分到两人的面前,她提了食盒就低头立到了姚娡身后。
这两年来,贞娘实际上跟在姚姒身边的日子并未几,姚姒聪明好学,常常贞娘稍一提diǎn她就想透,是以这两年下来,买卖上的决窍她该教的都教完了,而姚姒明显是不负她的希冀,宝昌号又有别的几个买卖上的熟行,天然是越做越大。这趟粮食买卖,使得宝昌号的资产翻了将近两倍,现在谁能信赖,二三十万两银子挣返来,不过是短短两三年的事儿。
他瞧着她如许一幅羞怯的模样,脸上就渐渐的浮起了笑容。
她天然明白他diǎn头的意义,内心止不住的雀跃和羞怯,她把头一偏,拿了绣帕遮了半张脸,终是有些难为情的。
海棠进了亭子,眉眼敛了低垂着头向姚娡解释,“女人恕罪,实在是奴婢......”
“好一个不悔!”他忽地朗声大笑起来,她却觉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吵嘴清楚的眼仁儿睁得大大的望向他,就仿佛在问他为何而笑。
见她别过了头去,贞娘语重心长的道:“我多少能猜到女人这几日为何事而烦恼,在我看来,女人这般聪明,现在倒是一叶障目啊!”
她俄然有些意兴阑珊,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辨解下去徒惹人笑话,她嘲笑道:“如果舍了我这一命,能让亡母冤情得诉,那又何妨!我,不悔!”
姚娡请他用茶,恒王端了茶放到鼻间轻嗅了一下,茶是福建出产的铁观音,倒是陈了一年的旧茶,贰心中了然,明白她姐妹二人的处境,想必不会太好。他喝了一口,没暴露涓滴不喜的模样,又再喝了一口,就起家要告别。
本来她又曲解了他,还对人这般指责,她惭愧得更加无地自容,她真有他説得这般好吗?他这话是在歌颂她吗?好多动机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她慌了神,不晓得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喃喃了几声“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