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阴债阴偿。
尸入了水,刹时就沉了下去,逃窜一样。
这但是要被记阴债的。
鬼祟行事,大多不成信。
“看人做人事,看鬼做鬼事,见的多了,你今后天然会懂。”
刘瞎子嘲笑着撒了一把浸泡鸡血的朱砂,洒在女尸的身上。滋滋滋的声声响起,女尸身上冒出阵阵黑气,一股恶臭味。
它回过甚,觥牙咧嘴,随即跳着跳着溜到老爷子身前。
盒子里甚么也没有。
“九四,去拿过来。”
又是一一波浪打上了岸,此次跟着打上来的另有一块淡黄色的凝固物,这玩意约莫婴儿拳头那么大,披发着奇特的味道。
“嗷。”
真是好笑。
符火燃烧,紧靠在那女尸的额头上,女尸身材颤抖,像是在惊骇,在惊骇。连带着封江中的这一江尸煞都不平稳。
江中尸煞乱了套,先前沉下去的水尸又都浮了出来,惊起一圈圈波纹,像是在告饶。
刘瞎子冷哼,镇魂铃猛砸,一把扑灭了手中的符咒。
“你们不是不想作事么?”
老爷子见了,惊奇道:“好家伙,这么大一块尸油,这是把家根柢都拿出来了吧。我呼吸一窒。
却见刘瞎子将手中的符咒往下一压,几近快烧到女尸的脑袋,低喝道:“不敷!”
刘瞎子眼球惨白,一脚踩在女尸的脑袋上:“今儿捞你登陆,不接你,也不送你。我烧了香,供了奉,该给的都给了,你们竟还蹬鼻子上脸。”
这下,江中的尸煞终究坐不住了,水面翻滚,一个小盒子被冲了上来。
刘瞎子的状况越来越奇特。
煞器阴寒,刀身血红,散着森森冷意。
和这么大一块尸油比起来,那檀木古盒的确是没甚么牌面。
刚才阿谁状况虽能镇住尸煞,但对他的影响也不小。
就那么一小瓶,价比黄金。
本来从刚才刘瞎子对封江中的尸煞脱手时,老爷子就让小黄皮子去镇住岸上的鬼祟了。
“刘叔,咱今晚闹的这么狠,它们不会记仇,到时候反叛吧?”
更别说现在这世道,尸油有价无市的。
我回声,也不管刚才说过的不能随便捡江上之物,把那小盒子拿了过来,木盒光彩暗沉,却披发着淡淡的檀香气味。
打的别人魂飞魄散,当是大债。刘瞎子捞了一辈子的尸,积的阴德都不敷抵的,身后若下了阴司,还要去那十八层天国走一遭。
他一丝没两气,神采惨白的跟张纸儿一样:“还好得了这么一块尸油,还算不亏。
待到普通,刘瞎子又叫喊我畴昔,帮手给他把这女尸扔回江里。
我内心打着颤抖,脱下外套反盖在那尸油上,随即反勾一下,将其裹在衣服里。
这水中尸煞是镇住了,另有那岸上的鬼祟。跟着悉悉索索草丛动摇,小黄皮子钻了出来。
不过,就这盒子也已经是贵重之物。
长久的沉默过后。
现在刘瞎子也不按端方来了,它们竟乱了套。
今晚这供阴奉虽盘曲,但目标总归是达到。
我们走出去半里路,直到看不见封江的江面,刘瞎子终究撑不住让我扶着他。
真冷。
但是,他这么做的结果是好的。
刘瞎子明显甚么也看不见,却又仿佛看的比谁都清楚。他拔出煞器,连续六刀下去,别离砍在女尸的脖颈、四肢、下腹几处。
“行了,香吃了,供拿了。今后如果有机遇,我来捞你们出水,当然,如果有机遇的话。”
刘瞎子叮咛了两句。说白了,还是担忧江中尸煞不平气,在尸油上脱手脚。说不定现在拿了一点事没有,成果没过一段时候,就俄然暴毙了。
我提着女尸的肩膀,较着觉到手上的受力重的发怪,再看刘瞎子,他的双手微微发颤,腿都在打抖,脸上却一副安静冷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