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这双眼睛真够尖的啊。”
“我门徒。”
我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听这老者的话,曾经见过我。可惜我当时候还小,一点印象都没有。
到了这儿,我才看到,他两只手的手指,竟各为六指。那多出来的手指遍及伤痕,即便病愈,也仍留下狰狞的伤疤。
“黑江捞尸人,久仰啊。前两天本地的猫儿们跟我说过了,女鬼的事儿我能够帮手。”
筹议了半天,也没能明白那黑影是何来源,又是为何而呈现。
方老头乐呵呵说道:“现在要死了,没啥好落空的了,那不得趁着这最后一点时候,好好猖獗一把。”
老爷子点头感慨:“可惜了,若再给你点时候,说不定真能让你把扎纸这一行揣摩透。”
老爷子判定回绝。
他看了眼我,高低打量,眼神仿佛要将我穿透普通:“当年阿谁小东西,竟然长这么大了,不轻易,活下来了。”
这椅子上坐着一个方老头。
“我给他算了算,他另有个命坎未过,若来日他去寻你,还请给我个面子,帮上一手。你也晓得,扎纸这一行已经没有多少传承了,不能断在我这里啊。”
“我会极力的。”我心头一跳。
我倒吸一口冷气。
方老头点点头,摩拳动手中的纸杖:“差未几了。能教的我都教了,能走到那一步,就全看他的悟性了。小六他也是个五弊三缺的命,不轻易。”
内间走出来的方老头拄着拐杖,他走到椅子前,悄悄一拍,却见椅子上的“方老头”阴气一散,顿时变成了一个纸人,栩栩如生,方老头模样的纸人。
说实话,我对这扎纸之术还挺有兴趣,扎彩匠,扎鬼纸,扎来鬼纸祭阴阳。不晓得可否亲目睹到扎纸化活人这等手腕。
“小六的命坎,还请风老头你多上心。”
一旁的刘瞎子神采古怪,看了眼年青人,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
“行了,茶都快凉了,你也该出来了吧。”老爷子俄然开口。
我应了一句,将簪子拿了出来。
话音落下,老爷子的笑容垂垂消逝,转而凝重,手指小扣着扶手,屋子里只剩下有节拍的敲击声,沉默持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