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艳美的大活人还没死,就甘心下来了?”

“活人来的?”

“你不想投胎了?”

“哟,长得不赖哟,比前次来的玫瑰花妖还都雅。”有人吧唧着嘴,怦怦奖饰。

“八官,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又要吐了。”纪以宁奄奄一息,说得气若犹丝,仿佛分分钟就要断气。

长得各种丢脸难以用说话描画的他们七嘴八舌群情开来。

“你说出媳妇从哪来的,俺天然就不闹。”八官的恐吓,对没有实体的魂来讲,底子不起感化,反而和忙着擦额头细汗的他叫起板来。

“这不是不法吗?”

“……”八官紧咬青辣色的嘴巴,胸中憋了口大气,怕一出声就要粗声谩骂,没敢开口。

她有那么重吗?纪以宁对准八官的背部虚打了两个大“XX”,以示她对他的不满。

“别闹了,没瞧我正办闲事呢?”八官终究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纪以宁忍不住对看不到绝顶的灰天雾空眨了眨无神的眼,无法地想。

不剩一只鬼,就剩两边干枯枯的五人那么粗的大树干。

只是跟着纪以宁的声音透暴露来的人体气味马上引发还在闹着八官的一缕魂的重视,他转而飞向纪以宁的头侧,伸长青面獠牙的脸靠迩来,又用鼻孔外塌的鼻子闻了闻,大喊一声:“唉呀,妈妈呀,路风,你好大的胆量,竟然扛了个大活人下到鬼界来?那不是想害死她么?你也不怕鬼王发觉,治你的罪?你不想投胎做人了?从速把她放归去,我当作没瞥见,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路风,你到底理不睬人?不睬人,俺就大声嚷嚷了。说,那里抢来的媳妇?照实相告,俺也好去弄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闪着和前一个魂一样的绿光,胶葛个不断。

越怕甚么越来甚么,八官明目张胆抬着这么个大活人,他又碰上老熟人了,“哇――路风,娶媳妇呢?阳间没娶上,阳间倒碰上中意的了?还是家里给你烧来的?你小子倒是有福分。说娶就娶了?”

“对,大王,快去禀告大王……”不知谁镇静的喊出了一句,刚好吹来一阵风,他们打了个激灵,脑堂一下腐败,继而抢先恐后也变成一阵风,急着向鬼王邀功,争夺早日投胎,不等八官答复,秒秒钟就消逝得干清干净。

八官的发小在最后一句说得太大声,引发本来只是在四周兜风的更多鬼怪聚了上来。

八官为了加快速率,她正被他不客气地扛在肩上,缓慢地颠着,颠得胃里的黄水又要吐出来。

她能说她是装的吗?以她的体质,哪能脆弱到肚子一饿就要死要活的?顶多是四肢发软,手脚有力罢了。

“……”

吼怒而过的风刮得她脸像被刀子在抽一样的生疼生疼,种在两边的树干枯枯得没有任何枝叶,了无活力,底子就是死的嘛,跟她想死的心相照应,她的表情更坏了。

“路风,占着棵参天大树,升官发财了,如何?连发小都不想认了?”飘来飘去的一缕魂窜上窜下,绕着八官四周,绕来绕去,绕得纪以宁都晕头转向,不忘感慨八官的方向感如何那么强?他发小如许不断的吵喧华闹,问三问四,他还能向着目标奔驰不歇?

叨教能直接呜呼畴昔吗?来一刀更痛快些吧。

不就是在半路上不知从哪飘来的一缕魂,闪着绿油油的淫光,吞了吞口水,吐槽了几句,他至于惊骇成如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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