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的心机,拓跋焘天然是很清楚的,听闻颜殇与李元衡的质疑,不由出声道:“二皇这么说就有些片面了,他天幽与东璃放出如许的动静出来,无外乎就是为了摆荡民气罢了,布衣百姓目不识丁胸中也无策画,一时被蒙蔽也是有的,可二位皆是一国之君,多少诡计狡计没见过,怎能轻信两国用心泄漏出来的流言飞语,引发我们三国的内部之乱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最早提出“真假天星”题目的人恰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有害的颜皇,现在倒好了,他一甩手洁净利落,看起来好说话极了,倒是逼得拓跋嗣将锋芒调转,直指漠北天子李元衡。
颜殇随后目光一转,又盯上了左边的漠北天子李元衡,不客气的开口道:“李伯伯当时也说了一样的话,还附议说,现在正值春夏,草木畅旺,漠北的牛羊历经秋冬,困乏得紧,此时须得养精蓄锐,待到草木干枯,北风凛冽,大雪纷飞之际,才是兵戈的最好机会,两位,长辈说的可有涓滴遗漏的处所?”
拓跋嗣见李元衡如许,不由急了,说道:“人都言漠北天子李元衡最是言之有信,怎的,我们刚说的要一块儿攻打天幽,这好不轻易压服了颜贤侄,李兄你倒是不乐意了呢?”
颜殇眉毛一挑,眼中流光四转,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机。
“皇儿此话说得甚是!”
一国的天子恶棍至此,偏生还没有体例。
颜殇面上笑得淡然,也不再提出甚么不调和的谈吐,举杯回敬了拓跋嗣道:“拓跋伯伯说的是。”
拓跋嗣点头,拓跋焘所说恰是贰心中所想。
拓跋嗣被说得耳朵有些发热,面上有些难堪地挠了挠头发。
拓跋嗣与李元衡对视一眼,别离会心。
只是不知,他如此鼓励李元衡挑起不调和,到底是真的不想兵戈,还是不想缔盟,亦或是有别的图谋呢?
以是,拓跋玉儿这个天星的身份,真的也真的,假的,也必须真的!
“贤侄,今我三国联手,必得一举拿下天幽方可,迟则生变,不如快快出兵,免得给天幽喘气的机遇。”
李元衡也不睬拓跋嗣口中的甚么“言之有信”,他漠北的男儿个个豪杰豪杰,可即便是如许,也不能去打无所谓的仗,白白丢了性命,他当下举着酒壶往嘴里灌酒,很有些恶棍的气势,嘟囔道:“我不管,我不管,你给我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休想让我出兵,休想……”
“话虽这么说,”颜殇淡笑,眼睛一挑,还是质疑道:“可据天幽流露,辰皇之女洛冰貌美无双,亦是眉间一点朱砂,又有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的才干,如许的人莫非不比玉儿更像天星吗?”
“贤侄,玉儿在我眼皮子底下养了十四年,她是不是真的天星我还能不晓得?”拓跋嗣皱眉,仿佛深怕颜殇不信,又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持续道:“她如果个假的,便是在她刚入西凉的时候,我便一刀斩了她,永除后患,那里还能煞费苦心将她培养成才,现在还嫁与了你呢?”
拓跋嗣额上青筋暴起。
“哼?”颜殇捏着茶杯,看着拓跋嗣讽刺一笑,说道:“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拓跋伯伯说我年青气盛,莫要过分急功近利,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做人如此,兵戈更得如此。”
拓跋嗣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如有所思道。
颜殇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没事儿人一样顾自喝着酒壶旁的茶水。
“不知二位伯伯可还传闻了别的一个动静?”
颜殇斜靠在营帐的大椅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听闻拓跋嗣语气中的孔殷,不由嘲弄道:“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发起攻打天幽,可当时你们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