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县丞大人所见,民妇过得很好。”白琉璃笑着的时候眼里总会透暴露淡淡的幸运,“偏僻县城无甚好的茶叶,不知茶水可还合大人的意?”
“不知公子彻夜到访舍间除了特地给外子捎来这盒茶叶,可另有其他事情?”白琉璃当真是问得直接,“又或者说,公子阔别帝都来到柳城任县丞,是为了甚么?因为百里云鹫住在这儿?”
童涯似早就推测白琉璃会有这么一问,并未觉不测,只是沉声道:“确如夫人所说,鄙人到此,的确是因为云公子住在这儿,但却又并非全如夫民气中所想那般。”
童涯面上也不显难堪,反是暴露豁然一笑似是自言自语道:“云公子现在的日子该是很好的。”
白琉璃感受着沙木双手的颤抖,内心震惊,但更多的是不忍,走到沙木面前,微伸开双臂竟是悄悄拥抱沙木,沉着声音道:“沙木,你早已不是我的婢子了,你已经长成二十岁的大女人了……”
穆童涯?白琉璃的脚步有一刹时的微顿,随后也向童涯微微点头以示规矩地含笑道:“穆公子无需多礼,请坐。”
“既然穆公子看得起我与外子,那我想开门见山地问公子一个题目。”白琉璃微敛脸上笑意。
“没说甚么,自言自语罢了。”童涯又是一笑,捧过手边小几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茶,才又看向白琉璃问道,“夫人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白琉璃别脸看着百里云鹫,微微蹙眉,似在思忖着甚么,只见百里云鹫微微点头,淡淡道:“那便多谢县丞大人了。”
二十岁在这个天下来讲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意味着甚么沙草本身必也很清楚,然她却为了她这个早就将她弃之不顾的主子担搁着她本身,两世为人,能待她如此的,除了越老头和百里云鹫,另有一个小女人……
“道大人名字自是不敢了,民妇还是称大人一声穆公子吧,不过既然大人没有尊卑之分,又承蒙大人看得起民妇,今后民妇与大人便与你我相称,还望届时大人莫怪民妇无礼才是。”白琉璃笑言。
百里云鹫一口一个大人叫得可谓天然得不能再天然,仿佛在他面前的真真只是一个县丞大人,而非曾经所识之人,他说完话,也不待童涯说话,独自回身往里屋去了,这行动上却和说话上大相径庭,似底子不将他口中的大人放到眼里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