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黎老爷真是客气。”昌发满满到了一碗酒,痛饮而尽,
“那周群现真是欺人太过,若我打不通南边到武勒的商道,我靖西德保的粮食岂不是要烂在地里?”韦存福有些气恼,手臂上青筋出现。他与张育德也算熟谙了,虽还是不知他有甚么本事,只是把他当作一参谋,共同参议桂西的事件。
“如果长成昌发那般蛮壮粗暴,那我可受不了。”阿农噗嗤笑了,像是想到了浩源那肥胖的身子忽的变成蛮汉的模样。
沿着河边商道向前行进不远,便是一条宽广的大街,街的绝顶禁卫森严,看起来便是交趾国的皇宫了。街的一旁行进不远,便到了一户宅院。
“大姐,吃药啦。”二娘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走出去,服侍大娘躺下,又给她喂了。
“这是凤莲的二娘。”黎甲先容道。
阿顺向韦存福问了安,走到存福身边。
“他们一去便无甚动静了,想是本日便可到交趾的都城了吧。阿顺放心吧,一起上都有策应,浩源他们定会安然无恙的。”阿农浅笑看着阿顺,悄悄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是夜,世人纵情喝酒欢乐,像是劫后余生的畅快。浩源望着远方的星斗,不但有些记念故里了。
“这个世道,当好官是要被赃官挤兑致死的。”智先摇点头。世人跟着引门的家仆向里走,直到一座低矮的房前,那屋子粗陋极了,色彩土灰的,没有一丝色采。
“浩源过两年便能长得漂亮了,僚人都是到了长身子的时候忽的就勃发了。”阿顺对存福说。
浩源那里来过那么繁华的处所,他四周逛逛看看,镇静极了,像是春季里的黄莺,轻巧地在各个摊位飞来飞去。要不是智先催着赶路,浩源早都在集市里玩耍起来。
“如此便好,可别怪我们失了礼数,怠慢了将来姑爷。”二娘做了个万福,笑着辞职了。
“二娘不必费事了,前日路过彭南黎老爷家,一起上安排得极其殷勤,别说饿着,顿顿都是好酒好菜,竟不像是赶路的,反而是一起旅游来了。”智先哈哈笑着。
“想来如此也不会一帆风顺吧,南丞相必然会大加禁止。”智先摇了点头。
只见那城池广漠,周遭十余里,大街平坦宽广,两边的商店热烈不凡。只是到了此处世人操的都是交趾语了,他们竟一句都没听懂。沿着河开着一排酒坊,上面的棋子写的是汉字,交趾国固然说话与汉人不甚不异,只是笔墨倒是借用汉字的。
“人家是汉家的娃子,就算不是娇生惯养也本该白胖敬爱,哪像我们的小儿子,如何喂都是那样黑瘦。”阿农朝着阿顺笑了笑。
“前几日请了几个汉人的羽士算了你和凤莲的生辰,到是极尽搭配,看来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黎丞相欣喜不已。
“怎的交趾国的都城那样灰头土脸?”昌发指着远处高高的城郭。
“现在我把女儿嫁给你,我朝天子甚觉欣然,命令结婚前让你到皇宫里觐见,由皇上亲身许婚。我已包办理好了统统,过几日但去便是。”
“姑爷一起上舟车劳累,想来是极其辛苦了,我这就叫下人备好酒菜,给故爷拂尘洗尘。”二娘笑眼盈盈,神采中看不出任何阿谀,倒是极尽地语气委宛温和。
张育德拜着行了礼,又让韦存福坐下,给他把了脉。
阿农还是笑嘻嘻地迎客,她的皱纹仿佛少了些,精力看起来矍铄极了。张育德把药材交给阿农,又与阿农谈了谈生养孩子的医术之类。
“那便是你见地短浅了,那是城墙,用来戍守的,进了内里才是城郭。”智先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