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有一言,不知能不能讲。”忽的从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叫唤。
“好,感激占城国王献宝,使者在此多留几日,朕也当送些本国特产行礼。”天子眉开眼笑。
智先走出,也跟着拜了起来。
交趾国的皇宫算不上如何豪华,想是这李朝天子才当上天子不久,还没有工夫大兴土木。进宫的路是石头铺就的,显得平坦整齐,广场虽不宽广,却寂静严肃。各处栽着些奇特的花草,想是交趾国地处南边,一年四时花开不败,珍奇也并不如何罕见。
“我朝皇上是想做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他如何能不晓得两班宰相明争暗斗?只是若这争斗能无益于他江山永固,又何必禁止?”
正殿的龙椅是红木镶金的,想来是交趾国并不盛产黄金,只得用特产的红木打造。少时,李朝天子从后殿走入,穿戴红色的龙袍,踏着丝布的鞋子。
“要说这黄金可不如我朝南边占城国的金丝楠木和红木紫檀之类的值钱,传闻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的床,千年不腐,万年生香,是顶好的质料,代价堪比黄金。”北丞相黎甲奏道。
“那老头便是那心狠手辣的南丞相?”昌发想问,却想起智先警告他不成胡说话,便忍在肚子里。
“陛下公然耳闻八方。只是那仅是我们周转盘桓的战略罢了。”智先再拜。
“占城国夙来敬慕我朝,现在送来希世珍宝,看来是要与我朝交好。”南丞相身后一人走上前。
“我们花重金从别处买了狗头金,假装从山间发掘出来的,引得汉人朝廷征发僚人炼金。”说到此,智先便打住了。
“哈哈哈哈去!”李佛马笑了,“你们韦家还真是多谋善断,如许的战略都能被你想出来。因而那黄金之事便是无稽之谈咯?”
“这.....”南丞相还想再问,只是见皇上如此高兴,便忍了下来。
“不必了。”黎丞相摆摆手。“那些东西交趾国多得是,我有了你这个半子,便是最大的宝。”他拍拍韦智先的肩膀。
“本日桂西僚族首级之子前来提亲,但是遵还是例,应先措置国政。”南丞相走出来,向天子奏道。
“哈哈哈哈!好!真是豪杰出少年,这番见地竟出于一小儿之口,你们两个宰相可曾自愧啊。“李佛马笑出声来。
韦智先察看着南丞相一侧,只见为首的是一个黑瘦的老头,胡子斑白了,眼神仿佛有些迷离,看起来像没睡醒普通,手中固执的象牙笏板似掉非掉。
“本来是韦家二少爷,将门出虎子,看开韦家少爷小小年纪倒是身材不凡了。但听少爷一言。”南丞相心中发笑。
朝会结束,众官员向黎甲拜贺。迎亲的日子定在两天后,把凤莲接到宫内,梳洗打扮后再由禁卫军护出境。
智先不敢正眼直视,只是偷偷斜眼看。只见李朝天子宝相寂静,耳垂巨大,脸盘上竟看不出一丝褶皱,看起来倒像一尊弥勒佛普通。
“既然是同朝宰相嫁女,皇上又如此慷慨,那老朽也该当出些陪嫁才是。”南丞相哈哈笑了。“我家中虽没甚么宝贝,却拿出些珍奇接待桂西少爷还是有的。只是遵循我交趾南边的常例,要娶走我交趾国公主,须得过些关卡才是。
智先用心向南丞相施了一礼,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南丞相见状,便还了礼,若无其事普通。
“岳父,”智先改了称呼,“不知当朝天子是甚么设法?”
“那我便出一些粗浅的题目,但愿韦少爷能答得。”南丞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