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发虽勇武过人,但性子火爆,你得时候提示着他才是。”阿农语重心长道。
“谁不知你韦家在靖西权势庞大,现在你家奴婢作此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如何会不包庇勾搭。”人群忽地沸腾了。
只听这酒坊之浑家声鼎沸,甚是喧闹。喝上头的酒客大声划拳发笑,有的站在凳子上,脸颊红得像煮熟的虾蟹。那菜肴散落一地,碎了的碗碟杯盏各处狼籍。
人群沸腾了,一些喝醉酒的僚人拔出柴刀,站在昌发身边与他对峙。
“这山鸡果狸乃是这几日新抓的,红焖再好不过,佐上这几日山里新採的鲜菌,加上新酿的米酒同煮。另有穿山甲和山猪乃是不平常的好东西,白灼或是清炖都能尝出好滋味来。或者这田里新上的青蛙,肥美鲜嫩,与黄豆同煮美味更加。”小二说得绘声绘色,把本身的口水都说出来了。
“这......”小二有些难堪。“不如我向少爷保举便是。”小二清了清嗓子。
“我去找她。”昌发跑去了。
“韦少爷台端光临甚是可贵啊,这里边固然客满,但有几桌是掌柜的酒肉朋友,我将他们打发走便是。”小二陪着笑容。
昌发将柴刀取下,放在地上,解开腰间的皋比,安知从皋比腰带里竟掉出两锭银子。
“昌发不要。”智先制止他,总还是慢了一步。
“昌发!怕是有诈!”智先忙制止他。
“天然是汉人,僚人那里似这般在理取闹?”昌发奋愤道。
“如此也好!”世人收回应和声。这僚人乃是极重义之人,他们把昌发的手用粗麻绳捆起来,然后一同与阿农出去了。
昌发欲要发作,但见这是阿农的意义,便咬牙忍了。
“智先,我们归去吧。”阿农见局势不对,坐在木椅上劝到。
“老是怕你阿爸这边有甚么三长两短的。何况这兰家老爷丧事,去的可不止靖西县的人,交趾国的官传闻也跟着到了。交趾国夙来觊觎桂西地盘,如果他们发难,昌发这懦夫归去还能担一把手。”
昌发浑身大汗,衣衿扯开了,身上的青筋狰狞得像是攒动的青蛇。
韦昌发腰间那把柴刀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浓腥掩着刀刃的锋芒。那血痕感染在皋比上,显得污迹斑斑。
“黄少爷,此人是欺诈我昌发兄弟的贩子恶棍,昌发兄弟见他实在是令人恶心得紧,以是砍掉他一只手以示惩戒。如何这下三滥之人本来与黄少爷是一伙?”智先面露浅笑。
少时,门外闯进数人,借着灯火智先模糊看清了来人的脸。
酒坊中俄然乱成一锅粥,很多僚人见有人发难,皆欲取出柴刀对峙,只是见这韦智先乃是县府公子,才又不好发作。
“刚才有一地痞,赖我偷了他的银子。我暴怒之下就拔出刀来吓他。安知那恶棍竟大声呼喊,引得阛阓之浑家群都拢了过来。我见不妙,就脱了满身衣服让他搜。他见我如此霸道,便欲算了。我岂能受着蚂气?我就砍了他一只手,让他今后长点记性。”昌发汗流浃背,边说却边闪现出得意神采。
很多酒客口出恶语,对着四人指指导点。
“蚂?”阿瑶也惊了。
“本来是黄老爷的大少爷。这传闻黄少爷出息得很,在靖西过的是风生水起财路广进,实在给黄家涨了很多脸面呐。”智先语中带刺。
“且慢!阿才,你先说说你所丢多少银两,另有何信证没有。”黄少爷回身问。
“杀蚂神的,毕生不得子嗣。莫非这城中的僚人就丢了家家传下的古训了吗?”智先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