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么!交趾那群软蛋来一号我杀一号!”昌发精力实足。
“想是随韦夫人送客出山尚未回返吧。”先生翻开快破掉的《三国志》,寻觅着一些能当作课本的传记。
“从安德到东兰,足足三四百里路,实是够久了。”阿顺想起娘亲曾抱怨路途艰远,前去竟要两三日。
“读过!弦高犒秦师而存郑,仅用的十二头牛和两张牛皮。”阿顺俄然体味,“那现在却还能似这般等闲屈人之师吗?”
“没想这几日我们竟来回这条山路那么多趟。”昌发笑道。
“你想想你当年嫁过来的时候,才没几日就被韦家老太叫着去田里插秧去了。我这个陪嫁的也得跟着一道,你也该当担当这韦家的传统嘛。”阿瑶哈哈大笑。
“娘奉告我,大理国人信奉佛教,想是个平和的邦国了。”阿顺对先生说。
“阿顺故乡莫不就是那一带?”浩源问。
“哟,人家但是交趾国丞相的令媛,我那里敢让她下地哟。”
次日一大早,黎丞相带着侍从早早分开了安德,连早餐都没用,像是交趾朝中斗争得短长,晚些南丞相便又进一步。
“阿顺,兵家没有奸恶之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若不能如此,见了血刃,那便是尸横遍野。死人那里分得清吵嘴。”张育德面色沉重了起来。
“既然被革了士人的身份,如何还算是士人?那砍的便是布衣普通的人物了。”阿顺替先生回嘴。
“或许吧。又或者先生得回德保一趟,取些家什过来。”浩源右手搭着阿顺的肩膀,望向门外的远山。
“怎的还更快了?”浩源非常猎奇。
“本日倒不消上甚么新课,我们来讲些山川地理。”张育德端做起来。
“那便如何?”昌发还是不解。
黄老爷也乘着肩舆与孙师爷一起出了村庄,想是要往邕州府赶去。眼下恰是稻子青黄不接的时节,做些买卖粮食的买卖利润颇丰。黄少爷不想在村中待着,因而也随父亲去了。
“是你来得太晚了。”阿顺给他铺上一块竹席。
“阿顺,你看这个字。”张育德用树枝在地上工致地写了一个“人”字。“人,两笔罢了,却不成缺任何一道笔划。摆布相互撑着的,便是善恶。说是善恶,却分不清哪笔是善,哪笔是恶。是因为人立与地上,换了方位,善恶便倒置了。”
“笨伯,糍粑是糯米粉做的。”
“那你便去求师父吧,看他是否情愿收你。”
“天然也是恶。烧杀劫掠,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便是恶。”阿顺还是脱口而出。
“阿顺,不是为师恐吓你。你须得记着,若你留在安德,我教你统统都是徒劳,毫无用处。”张育德俄然严厉起来。
“出了桂湘古道,便到了湖南。在往北行,绕过衡山,便是广漠的洞庭湖。”
“我就更加忸捏,连安德都快没出过。也就随舅公到山的深处抓些鸟兽。”阿顺不美意义地笑了。
“那便是要长时候待在村庄里了?”阿顺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天然是恶。”阿顺不假思考。
“只是口音类似罢了,详细处所又能晓得呢。”阿顺摇点头。
“还是等你大些了,我再奉告你吧。”张育德拍了拍阿顺的头。
“为何如此问?”张育德不解。
“师父,那人有无吵嘴?”这个题目仿佛困扰了阿顺好久。
“阿姐也真是,如何不请几个帮工来这边帮手,非要甚么都亲身下地。”阿瑶不解。
“雨水落下太阳出咯,哟哟喂
“阿农那么早来下地干活了啊!”村夫向她打着号召。
且说阿农与浩源将一行人送到村前的岔道,一条向东,一条向西。韦智先与韦昌发往东去了,他俩要到了靖西,然后往南边的武勒进发。黎丞相一行告别以后,便向西方走去。过了火线几十里的山坳,便是交趾国境。交趾国北方皆是崇山峻岭,密林深山。向南约再走两日余,便可达到平原,搭乘车马,就便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