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节制住刘耗子以后,他那双眼睛睁得出奇的大,本来是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现在得大了两三倍,跟牛眼睛一样,眼皮都要撑破了,用力儿的瞪着我,眼神里痛恨实足,两个瞳孔里都是红血丝,仿佛是痛恨我为甚么不让他唱了,弄得我有些发毛,这家伙究竟是咋回事?是疯了?精力变态了?还是中邪了?
真是朋友路窄,爷爷不让我来这戏社,但是现在不得不颠末。
柳儿竟然真死了!我再细心一看,在柳儿脖子上较着有掐的陈迹。明显,在刘耗子欲行不轨的时候,这柳儿必然是狠恶抵挡的,然后刘耗子没轻没重的下了死手!
我上去一把抓住刘耗子的脖领子,直接给甩出去了两三米远,把这衣服往柳儿身上一盖。
我举目四望,果然,在小树林的深处,挨着河边,有个影子在猖獗的撕扯着甚么!
刘耗子听我这么一说,连滚带爬的来到柳儿身边,摸干脆的把手指放在柳儿鼻子前,随后闪电般的缩回,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向后仰着,嘴里叨念着:“如何能够,如何能够……”
这是咋回事?是有人趁着我刚才追逐刘耗子的时候,把尸身移走了?
这几近不成能,因为也就是十来分钟,并且,这里人迹罕至的,普通不会有人来。
这刘耗子被摔的啊呀一叫,而后昂首一看是我,也缓过神儿来了,支支吾吾道:“小枫,你、你如何来了?!”
唱的是醉打金枝,“我的父他本是当明天子,俺本是金枝玉叶驸马的妻。汾阳王今晨寿诞期,众哥嫂拜寿去得齐......”
我骑着骑着,就蓦地间瞥见,在小树林的旁侧草丛中,有个白花花的影子,仿佛是一块布。
这急的我直顿脚,但愿这刘耗子别干出甚么特别的事情吧,刘耗子此人吧,内心坏水多,县戏剧团的女娃子,哪个没被他整过?偶然拿个大蜘蛛,瞧瞧放在人家头发上。
我在前面使尽的追,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可还是越来越远,最后,这刘耗子还是不见了踪迹。
这刘耗子足足的瞪了我有一个钟头,连眼睫毛都不眨一下,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模样,实在诡异的不得了。
这刘耗子趴在地上,“蹦蹦蹦”的给我叩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求道:“小枫,求求你了,别带我去派出所,去了我一准得挨枪子,我这从小孤苦伶仃,还没结婚。”
明显,他也是吓坏了。
是刘耗子!
但是,身子是牢固住了,嘴巴却停不下了,一向咿咿呀呀的在唱,唱的音还挺高的,跟个铜锣差未几。
我不经意的往戏台上瞥了两眼。
刘耗子一点反应了没有,仿佛是充耳不闻,面无任何神采,不喜不怒,也没有说话。
但愿如此吧,毕竟,没死人就好,这刘耗子也就判不了极刑了,我筹办再找找刘耗子,然后劝劝他主动去自首,争夺广大措置。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我走到草丛中,踩住了刘耗子的头发,又是一拳,打的刘耗子直喊娘,吼道:“刘耗子,这柳儿死了!”
我谨慎翼翼的走上前去一看,竟然是一件女子的上衣,看着有些眼熟,我捡了起来,借着月光一打量,竟然是刚才阿谁柳儿穿的,这柳儿,刚才去我的戏服店里买戏服,穿的就是这上衣!
“刘刚,刘刚!”我在他耳朵旁大喊了几声。
但是他还是我行我素,像个提线木偶,还是持续唱,越来越带劲儿,我上去拉他,他仿佛都没感遭到。我最后直接擎住了他的双臂,不过他的身子还在挣扎着扭动,我劝了半天没用,最后,我干脆直接用绳索将他胳膊结健结实的捆了起来,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