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苑内的气势构造与林府其他院落略有分歧。
若不是偶合,克日来这些支离破裂的线索倒是能串连上了。
说罢,林青云拽起已经吓傻了的男童,冷着脸走出流云苑。韩氏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爹爹是因为庇护她而受伤的吗?
“这时林府的端方,表示寿宴要开端了,我们也去前院吧。”阮九舞笑着解释,奇妙地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夜澈走上前牵起愣在原地的阮九舞,对韩氏表示道:“我们也先分开了。”
林青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觉得意,厉声喝道:“今后照看好你这条命,不准死!”
“没甚么,出来看看。”说着,夜澈抬脚迈入颜苑。
她踱步走到他面前,罗裙外层的大红轻衫被风吹起,温和地覆在墨色锦衣之上,一如她萌动的情感,悄悄地缠绕住面前的男人。
方才那一刹时,他竟然被这女人的笑容吸引住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连夜澈都侧目睨了他一眼。
阮九舞还在回想方才的场景,被他这话拽回思路,却一时想不到他指的是甚么。
“爹……爹爹?”阮九舞走到林青云面前,望着那血迹斑斑的手掌,谨慎翼翼地唤道。
“你娘可另有其他家人?”
这时,远处俄然锣鼓喧天,随即响起了一阵沸天震地的爆仗声,乃至在这偏僻的院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九舞谨慎地用银签挑出嵌入掌心的石屑,涂好药膏后用纺布将伤口包好,并叮咛道:“结痂前千万不成沾水。”
清清楚楚的三个字顺着朱唇吐出,四周随即堕入了一片死寂,夜澈死死盯着她,眼神中是从没呈现过的凝重。
阮九舞凤眸微睁,公然,映入视线的是一袭墨色锦衣,仰开端,迎上的倒是一道愠怒的视野,仿佛在无声地斥责她。
“为何取这个名字?”
林青云端着渗血的手掌半蹲在石柱旁,眼中尽是震惊。这个叫夜澈的男人方才明显与他一起在石桌旁喝茶,却能刹时挪动轻松地救下阮九舞,如此身如鬼怪,性若寒冰的男人,绝对不平常……
这是夜澈进入流云苑后第一次开口发言,声音降落砭骨,气场不怒自威,仿佛听服于他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韩氏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阮九舞心中一紧,顾不上思虑,用力地推开夜澈,仓猝向四周寻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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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九舞没有否定,只是微微一笑,凤眸柔媚,神情澹泊,仿佛雨后初晴下的蔷薇,妖娆至极,却艳而不俗。
进院后踏上的是一条蜿蜒石板巷子,门路两旁栽种着一棵挨一棵的玉兰树,东风拂过,净白的花瓣纷繁飘落,沁人的花香缭绕鼻间。
“如何了?”阮九舞被盯得有些心慌,捋了捋发鬓不安闲地问道。
夜澈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攥起,枢纽泛白,面不改色地一字一顿问道:“你娘亲叫甚么名字?”
回想起他们在竹林中初度见面的场景,她那双能破解幻景的红瞳加深了贰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