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领着众女眷们出了厅房,老夫人让丫环给秦老夫人捎了句话。秦老夫人会心,坐着并未解缆。曾家的女眷们也都留在了厅房里。
轩内早已堆积了很多的女眷们。衣香鬓影,锦衣华服。熟谙的早已上来酬酢。
说话的是临阳伯的幼妹,之前跟着薛太太去临阳伯家见过的。没想到她竟然早到了。淑苓也热忱的挽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秦老夫人笑说:“那明天我是有口福了。”
世人又说了会儿话,侯夫人上前叨教道:“太夫人,楼上已经预备好了。不如请了众亲老友们上楼看戏去。”
侯夫人脸上堆着笑,倒是一脸的歉意:“哎哟,我来晚了。怠慢了各位高朋。我们家老夫人才从宫中看望了贵妃返来,肩舆都才停下不久。我们上宝华居去吧。”
成太夫人笑说:“是呢,她也是个极爱热烈的人。我还说请她看一天的好戏,特地请了同福班来。哪知她却来不了。”
公然,只见一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扶着两个美丽的丫环从多宝格前面转了出来。薛愫低眉垂首,恭敬的站在那边。待太夫人坐定,世人行了礼,拜过了寿。
本地陈放着一架紫檀木的罗汉床,上面铺着大红缎子团寿纹样的褥子,并五个同色的大迎枕。摆布各一个青花瓷的花觚,插着时鲜的花草。
对于淑苓的态度婉玉内心有些不快,转头时却见薛愫正盯着她看,婉玉内心有些恼,便瞪了她两眼。薛愫顿时感觉无趣,只好又去找淑荃说话。
成太夫人笑道:“年纪不等人了,明天就整整七十了,今后还是得看你们这些年青人。”
宝华居正屋子是处两层的小楼房,配着摆布罩楼,为太夫人起居之处。院中有一大缸,绪了大半缸的水,水面上飘着几片鲜嫩的荷叶,并三五朵或粉或白的荷花。几条锦鲤在荷叶下流来游去。廊下摆放着各式的盆景,开着各式的花朵。东南角栽种着一棵高大的紫薇树。现在恰是花姿灼灼的时候。
只见侯夫人身着宝蓝色滚金边的团花褙子,梳着蝶鬓髻,插着赤金点翠的大凤簪,凤嘴中衔出三串珊瑚珠。身后的婉玉则是一身桃红色的衫子,下着茜色湘裙。
成太夫人笑道:“好,你先领了她们上去吧。我这一身累坠还得换身衣服再来。”
淑苓想找来由推让,想了想方说:“等会再说吧。”显得有些不冷不热。
淑苓正想给薛愫先容,却见一圆脸女子走了上来,美丽的笑说道:“曾mm,你也来了。”
淑苓和那女子叙了几句旧,便笑着和淑荃、薛愫举荐:“这是临阳伯家的的小mm。前次去他们家她陪着我说了半天的话。”
众女眷跟从着侯夫人往宝华居而去。
东面墙上是一幅长卷的行书,至于内容薛愫没法细看。西面则是一架多宝格,格子里陈放着各式的玩器。
成太夫人言语明朗道:“实在是怠慢各位了,和贵妃说了会儿话,哪知就晚了些。还请各位担待些。”
秦老夫人已经被两其中年美妇围住,正热烈的说着话。又有人来和贺大太太搭讪。薛愫呆在淑苓身边,一个都不熟谙,甚么话也说不上,顿时感觉有些无趣。
待进得大门内,只见一极朗阔的院落,中间一条青砖铺砌的门路直通上面的一排屋舍。门路两旁摆满了很多的翠竹。
女子笑容盈盈的打量着淑荃和薛愫,脆生生的说道:“我姓周,乳名丽贤。”
又过了一进门,听得丝竹声此起彼伏。又见花木扶疏,一派蓊郁的气象。薛愫也不敢多看,只得紧紧的跟从着淑苓她们。过了抄手游廊,便到了一花厅。昂首见,上书“快意轩”三字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