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灿烂不由惊诧，董姨娘倒很会晤风使舵，不着陈迹的把被压下去的颜面捡了起来。
“等去书院的时候到了，劳烦告诉一声。”甄灿烂不想久留，见李氏没回应，便只当默许回身就走，刚走出几步，就撞到了一双锋利凶恶的目光，是翟宁！她视若无睹，漫不经心的回身，对李氏道：“我明日就离府，明晚已离京，临行之时，再来道别。”
抱着花盆的小漪看清了情势，只得咬断了牙吞进肚子里，把花盆妥妥的放在马车里。
董姨娘接道：“那就以女人的时候，我们他日再去。”
甄丹琦笑得很对劲，那笑容稚气未脱。
李氏抚了抚怀里的黑猫，道：“你本日只能去崇岫书院，不能去阿谁破寺庙。”
甄灿烂故作气弱的道：“我身材不适，应是水土不平，恐怕不能随二蜜斯前去。”
另一个小漪道：“不长眼的小儿，撞死该死！”
忙完后，她闲适的倚在窗前，眺望天涯，很久的堕入深思。
傍晚时分，看到一辆马车驶来时，她赶紧和衣躺在了床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对了，还欠他半壶酒。
“我就是来看一看铁皮石斛的。”甄灿烂微微一笑，才不奇怪‘甄’姓。
甄灿烂面露难色，道：“不去潭元寺，枉来过都城。”
甄灿烂拧眉，“哦？”
马蹄声骤，百姓们纷繁遁藏。
甄灿烂悄悄感慨：只因甄达承诺了董姨娘的提意，拒了甄丹琦，李氏便护女心切，不容董姨娘得逞，也是在傲慢给甄达看，仿佛一副‘我不欢畅，你们都别想欢畅’的架式。
看到花盆，甄丹琦满脸嫌弃的问：“带它干甚么？”
单独闯荡江湖多年，这点复苏还是有的。比起善恶难辨的董姨娘，还是跟刁蛮的二蜜斯在一盘费心。她难为情的道：“瞧我这身穷酸棉衣，只怕往二蜜斯面前一站，就丢了她的面子。”
坐在和缓的马车里，见甄丹琦眼巴巴的等着听赞美的话，甄灿烂并不鄙吝的道：“这几个丫环都很有眼力见儿。”
李氏的下巴一抬，对劲的扬眉，道：“你现在就回客房等着二蜜斯，我派人把这几盆东西随你送去。”
“心中有鬼、表里不一的人才常去烧香拜佛，以图睡个安稳觉。”李氏不屑的嘲笑，“就是踏遍名刹、踏平了佛像前的一寸之地，生就是贱人的，做尽善事常怀善心，也没见发财；能荣贵的人，手刃骸骨遍野，还是荣贵。”她一顿，凌气道：“跟佛有甚么干系？”
势单力薄！
李氏挥挥手，别人不奇怪的东西她更不屑要，表示丫环道：“给她送去。”
“那就跟着吧。”甄丹琦并未几想，自顾自的吃着松子。
甄灿烂从床榻上翻身起来，认出这丫环曾火上烧油的教唆，心狠手辣的对甄小灵和春樱施暴，这会儿，敢踹她的房门，凌辱到她头上了。她顺手把装着铁皮石斛的瓷盆塞畴昔，打发道：“把它抱去马车上。”
李氏命令：“全都拿给她看。”
人群顿时喧闹了起来，只闻感喟怜悯，不闻指责。
李氏凤眼瞟了瞟，毫不客气也不粉饰的道：“不必了，别让我再看到你。”
确切很有眼力见，主子欢畅了，就做出让主子更欢畅的事；主子活力时，就推波助澜，让主子更活力。
甄灿烂揉了揉鼻子，真是字字锋利，让人不想接话茬。俄然想到荣贵的甄太后崇佛，拨巨款补葺扩建潭元寺，使得潭元寺的香火更加畅旺。李氏这一席刻薄的话，像是意有所指。
李氏暼了一眼董姨娘，带着胜利者的姿势冷声道：“还不退下！”
一个嬷嬷低声道：“前些日有人送给夫人十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