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甚么人啊,要么是豪门出身的进士,要么就是德配早丧要续弦的,乃至另有一个,听上去是个响铛铛的大世家,可倒是要给自家阿谁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窝囊废来提亲。
但是前次百寿图的事,阎嬷嬷把霍思谨屋里的人全都换了,本来的人卖的卖,放的放,包含偷出百寿图的小红,也给找了项目卖出去了。
她往泰山书院写过几封信,还让人送过衣裳鞋袜,但是霍至公子常常复书,都是干巴巴的几句话,看得霍思谨寒心。
除非......
她见过那帕子,也只是感觉绣得画眉栩栩如生,却没往云绣坊遐想,在她觉得,云绣坊的帕子上必然会有标记的,霍思谨的帕子上是没有的。
没有一个像样的,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庆王爷的。
贾亮也不晓得本身是如何分开的云绣坊了,四娘子霍沅做了新衣裳,正如阿四承诺的那样,给了扣头,又送了帕子和荷包。
可这些人家的男丁里却没有读书种子,是以在都城四周定居的霍家亲戚们,都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现在,要么守着几亩薄田,要么就是打着霍家的名号教几个小蒙童读书。
贾亮管着府里的采办,又是家生子,他的儿子即便犯了不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要给贾亮几分面子吧。
即便没有庆王爷的身份,如果有庆王爷的气度边幅也行啊,可还是没有。
大太太早亡,二太太又跟着二老爷霍海去了任上,现在东府里只要三位女眷,冯老夫人主持中馈,那么给冯老夫人打动手的,本应是要学着筹划家务的霍沅,但是霍沅甩手不管,就只能让十二三岁的霍思谨来做了。
此时,她越想便更加感觉,霍思谨必然是做了不要脸的事。
她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在西府里,霍芷就说霍思谨的帕子是云绣坊的,霍思谨没有否定,可也没有承认。
霍沅心烦气燥,加上每过一年,她的年纪就又大了一岁,都城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子,大多已经当娘了,有的更是生了两三个了,而她,婚事上却还一点端倪也没有。
自从得知霍思谨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要引发庆王爷重视,霍思谨在霍沅眼里,已经是个狐媚子了。
霍思谨也不想管,但是阎嬷嬷却很欢畅,她奉告霍思谨:“蜜斯莫要想不开,年前年后,但凡是和东府有来往的女眷,便都会晓得,本年筹划年节的是您,而不是四娘子。一来二去,您的好名声也就传出去了。哪个高门大户不想娶位能掌家的太太啊。”
霍思谨没少听霍沅抱怨过了,可她是春季时才回都城的,偶尔见过几位亲戚,倒也没有感觉这些人像霍沅说的那样脸孔可爱。
她在云绣坊时就问过奉侍她量衣的婆子,那婆子说云绣坊的帕子和荷包是不卖的,一贯只送给在铺子里的大主顾,这些大主顾大多都是花了几百两银子的。
霍沅想到这里,干脆躺到炕上装起病来,把帮着冯老夫人筹划过年的事全都推给了霍思谨。
逢年过节,就是他们来都城打秋风的时候,去了东府再去西府,有的带几棵明白菜,有的则带上一篓子鸡蛋,但是走的时候,倒是吃的穿的用的,装上半车。
没有缝过衣裳,又那里来的帕子?
也不是没有上门提亲的,霍江mm的名头还是很吸惹人的,固然不是胞妹,可她也是嫡出。
但是这些提亲的,她一个也看不上。
特别是在当年霍江做了阁老以后,霍家亲戚里来北直定居的便越来越多。
而这时已经到了年根底下,是各家各户最忙的时候。
陇西霍家人丁薄弱,但是毕竟是世家大族,嫡房人少,沾亲带故的亲戚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