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霍江的神采,见霍江如老衲入定普通,双目低垂,一动不动,她便又持续说道:“我去的时候恰是春日,万华寺后山竹影绰绰,一顶小轿顺着石阶迤逦而下,今后,后山的庵堂里便人去楼空。”
“传闻霍先生的女公子是自幼在无锡万华寺长大的?说来也巧,我客岁方才去过万华寺呢。”
霍柔风这个时候,恰是对一块石头也能想像出会有猴子蹦出来的年纪,因而她固然免为其难地坐到冰冷的石头上,脑筋里却一刻不断地想像出无数个能够。
她说到这里,就见霍江终究抬起眼睑,道:“你在杭州时,一向没有读书?”
他冷然道:“霍九,你是在说我吗?”
霍柔风反而来了兴趣,她一向对霍江非常猎奇,此时不就是一个好机遇吗?
见他不说话,霍柔风哈哈大笑,笑够了,这才说道:“我方才还感觉霍轻舟和霍思谨长得全都不像你,可现在看来,你们父子三人不但像,并且很像,都很会装。霍先生,你熟谙我爹吗?”
霍柔风想着想着,更加必定了,因而她心安理得地坐在石头上,就连屁股也不感觉凉了。
霍柔风掐指一算,这是一个高贵到让她心疼的买卖,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霍柔风嘻嘻一笑,暴露一排整齐的编贝。
“霍先生,你说怪不怪啊,我在万华寺时还见过那边的一个俗家弟子,说是俗家弟子,实在也不算。他是梅树岭的村民,有一年山洪发作,他被万华寺的和尚所救,因为摔伤了脑袋,一时记不起故乡那边,便留在了万华寺,据他所说,曾经有一名戴着玉簪的老爷向他探听过后山的那座庵堂,霍先生,初时我还觉得那是家父,但是我问过父切身边奉侍的人,家父从不戴玉簪,他白叟家一贯只用赤金簪子。霍先生,那位俗家弟子在寺里碰到的老爷,是不是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