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松叹了口气,心疼地拍拍宋申的肩膀:“五弟,这门婚事上,当初就是我们宋家攀附,不然父亲和三叔也不会让我们和霍九攀友情,现在到了今时本日,你看霍家的态度,像是能与我们攀亲的吗?”
“谢公子,你和霍九爷是旧识?”说话的人是李家的三公子李振。
霍老爷当年有此设法,可却终究也没有办成,想来便是如此,这霍九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江南文风鼎盛,仕林大师比比皆是,而霍家只是小小商贾,霍家办义学,又置那些世家王谢于何地?
既然已经开口,宋松干脆把来意说了:“九弟,传闻你们要去都城了,不知到当时,那笔买卖能如何,我有个不情之情,想请九弟临走前给掌柜们打个号召。”
“本来霍九公子是想创办义学,这和我们撷文堂的初志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九公子有空,无妨找个机遇坐下好好议议此事。”
谢思成浅笑:“霍九爷是撷文堂的常客。”
这个谢思成,另有多少事情是他们看不透的?
霍柔风顿时明白了,谢思成没有再坦白身份,他是以撷文堂仆人的身份在杭州呈现的。
霍柔风回到家里,就让采芹给她缝袖口上绣花的衣裳,又要玉扳指。
宋申紧抿着薄唇,没有再说话。
先前宋二爷和宋三爷被无锡卫抓走,宋家为了把人赎出来,花了大笔银子,现在又交了罚金和罚粮,把变卖宅子的钱也花得一干二净。
宋氏兄弟来找她,拿来了无锡的家书。
幸亏霍九爷心大,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到九霄云外了。
李振一怔,没想到霍家另有这个筹算,办义学花不了多少银子,但却不是想办就办的,稍有不慎,便落个哗众取宠的名声。
对啊,都说要好好议议了,那就是来往了。
这是想给家里送些银子归去。
她目光盈盈,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好像一泓春水,宋松没出处的脸上一红,嘴角动了动,好一会儿才说道:“家人还在无锡,我想比及那笔买卖做成以后,便带着银子回无锡看看。”
霍柔风又看向宋松:“宋三哥也想去吗?”
她也笑着说道:“是啊,先前我在撷文堂偶遇谢公子时,并不晓得撷文堂是谢公子的财产。”
他的这番话一出口,李振微微一怔,谢思成竟是成心要和霍九交友?他和谢思成也算谈得来,但是从未听谢思成提及过要创办义学。
在此之前,也就是宋家兄弟和她玩很多一些。
宋家交了一万两罚银,又被罚了一千担大米,在赵老太爷他杀以后,无锡卫又查封了宋家多间米铺,固然没有再吃其他苦头,但是宋家的买卖也全都完了。
有了她的这句话,宋松松了口气,这笔银子对于现在的宋家太首要了,如果当初让他们入股的是霍大娘子,他自是不会担忧,但是霍九只是孩子,又是个没有长性的,说不定一转眼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正如霍柔风先前猜想的,赵家的案子以赵清泰的他杀而告终,赵家被惩罚银五万两,粮仓的米粮全数充公,赵子善和赵子深杖刑四十。
霍柔风笑道:“宋三哥放心吧,我在临走前,会把这件事摒挡安妥。”
霍柔风的小脸上重又绽放出笑容,她对谢思成道:“好啊,改天我做东,请谢公子、李公子、焦公子、孟公子一起坐坐。”
霍柔风明白他们的心机,问道:“两位宋兄,可想一起去都城玩玩?”
第二天,珍宝轩便送来几只上好的玉扳指让她遴选,她挨个试过,没有一个戴着合适的,她的手太小了,手指纤细,即便最小的扳指也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