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展怀的侍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恐怕展家有这类病的,不但展怀一个。
霍柔风问道:“他有甚么病?但是隐疾?”
宋申抬眼望去,却见宋松就站在不远处,正和一名郎中模样的人低声说话。
说完,便带着本身的小厮走了出去。
展家一门武将,这个展怀固然幼年,但是今后也是要带兵兵戈的,如果被人晓得他有这个病,免不得会有一番费事了。
难怪在听风望月亭里,她方才靠近,那两名女子便把她隔开,并非是担忧她会过了病气,而是怕展怀闻到花露的味道病得更重。
而这些对于霍九而言,都是理所该当的小事。
霍柔风这才想起来,展怀或许真是病了,她冲青墨使个眼色,青墨回身出去,没过一会儿,灶上便送来了热腾腾的姜汤,但是展怀和宋松却都还没有返来。
因为霍九要来庄子里小住,霍家便重新补葺了整座庄子,又在湖底打上桩子,把湖面圈起来,不说别的,只是修庄子和圈湖,少说也有十万两的花消。
小韩大夫道:“医书里未有记录,但据范小五所说,他的父亲也有此疾。”
宋申不由得又想起霍家圈起的那片湖面,倒不是霍家有多么讲究,但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便能看出,霍九在霍家的确是传说中的宝贝疙瘩。
小韩大夫道:“这位杨公子身边的两位小娘子不让门生近前,但依门生看来,杨公子这也算不上隐疾,倒像是肺虚之症,与府里的范小五有几分信赖,那范小五在花圃外走一圈,便是如杨公子普通的症状。这病固然不能去根,但是只要平常避讳也无大碍。”
宋家也是年年翻修,可也只限于家里的老宅,像霍家这类远在乡间的庄子,大多五六年才会补葺一回。
出了如许的事,宋家兄弟也没有来由再留下来,霍柔风说他日再聚,他们便早早出了庄子。
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听风望月亭,宋申这才晓得,本来这亭子是建在用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之上,姓杨的不是受凉严峻到要看大夫了吗?如何还要到这四周通风的亭子里?
传闻请了小韩大夫畴昔,霍柔风便放心了,实在她本来也没有过分担忧。展家的男人都是上过疆场的,哪有那么娇气。
霍柔风则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到展怀面前,踮起脚尖去看展怀的脸,展怀的眼睛、鼻子都是又红又肿,若非他还穿戴那身又短又窄的衣裳,霍柔风几近认不出他来了。
带兵的将领怎能有这类病呢?
霍柔风看着展怀的背影,只见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福字团花袍子,袍子短了一截,较着不称身,并且布料花色也是老气横秋,她又想起展怀涕泪横流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许一想,她便伸展了眉头,对宋申道:“好啊,叫上宋三哥,我们先归去吧。”
不过她还是和宋申去了听风望月亭,宋申固然是第二次来霍家庄子,但是也并没有四周逛过,此时跟着霍柔风一起走来,不由感慨。初时也只觉得用来待客的院落是新近翻修的,现在看来,全部庄子都是崭新崭新,若非树木富强,间有古树参天,他会觉得整座庄子都是新的。
本来不是甚么大病啊,霍柔风哼了一声,这类病放在小门小户不算甚么,但是展家......
霍柔风蹙眉,韩家世代行医,小韩大夫的祖父因给一名病入膏荒的病人诊治,反被讹上,是以吃了官司,是霍老太爷花重金将他赎出,并让他住到霍家,又出银子给他重开医馆,但是老韩大夫已经心灰意懒,回绝了霍老太爷的美意,从而后用心致志帮着霍家创办了第一家四时堂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