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云想了想,道:“这几年盐引都让勋贵们拿走了,扬州盐商的日子也不好过,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一两家还是能和我们家相提并论的。”
霍柔风口中的三堂嫂是霍三奶奶,她的娘家有两座茶山,当初二太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定下这门婚事,没想到这个时候,亲家竟然一毛不拔,以二太太的脾气,不活力才怪。
霍柔云来了兴趣,问道:“你都传闻了甚么事?”
五万两银子,对于柳西巷的霍家二房不算甚么,但是长房不管哪一家,都是大数量。
霍柔风正在屋里看着丫头给她砸核桃,小厮青书便跑了出去,青书只要七岁,这两日奉了霍柔风的号令守在前院里。
“可惜太后还健在,不管皇后想要皋牢后宫,还是彭城伯府想要大权在握,全都需求银子,姐看鲁家就晓得了,鲁家是王家的姻亲,在江南也只算是二三流的人家,可想而知,那王家不但没有秘闻,家底也不厚。”
这些动静,决然不会是盯梢的小厮就能探听出来的。
霍柔风早就猜到姐姐会如许说了,她笑嘻嘻地说道:“姐,我才不想掺杂呢,但是长房总想打我的主张,我不能像傻子一样,等着他们来欺负我吧。”
霍家已经分炊几十年了,长房这一支人丁畅旺,但论起做买卖却远不如二房,这些年来,也就是靠着祖上留下的财产勉强保持,逢年过节,几位太太出来应酬时,连整套的头面都凑不齐。
她连说了几出戏名,霍柔云这才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说得或许是对的,兴二叔应当就是如许想的。”
霍柔云摇点头,问道:“天子和王家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霍柔风笑了,对采芹道:“云绣坊的大掌柜既然来了,那我姐已经晓得了,让安海他们把长房盯紧了,我这就去找我姐。”
霍柔云咦了一声,问道:“你是如何晓得那批海味的事的?”
“姐,趁着兴二叔的这批货还没有发船,我们先动手为强吧。”霍柔风晃了晃小拳头。
霍柔云猛的看向她,问道:“先动手为强?”
霍柔云心中一惊,猛的坐直了身子,是啊,她如何只看到长房,只看到二老爷,竟然没有想到,彭城伯府会不会也看上永丰号这注无主大财呢?
长房有多少产业,霍柔云心知肚明,城南的两间铺子固然不大,可地段好,都是能赢利的铺子,而南边的地步本来就未几,能连成大片的水田更是可贵,二太太舍得把一千亩水田全都卖掉,可见真是急着用钱了。
霍柔云放动手里的茶盏,对大掌柜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你先去吧。”
大掌柜走了以后,霍柔云便让人叫来了范嬷嬷,交代了几句,范嬷嬷便退出去了。
“兴二叔卖田卖地,不吝砸锅卖铁凑银子凑趣王家,也定是看破此中利弊。他此时搭上王家,还落个雪中送炭的情分,如果再过一两年,他怕是连王家的管事也搭不上了。”
大掌柜道:“我粗粗估计了一下,不会低于五万两。”
“姐,我们二房只是商户,可兴二叔有了王家做背景,王家不但是官身,还是皇亲国戚,到了阿谁时候,兴二叔想要的,就不但是把儿子过继给二房这么简朴了。”
霍柔风可贵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她有些口渴,本身脱手倒了杯茶,咕咚咚喝了下去,一杯茶喝完,她放下杯子,才看到姐姐正惊奇地瞪着她。
霍柔风做个鬼脸,笑着说道:“戏文里都是如许唱的啊,比如......”
她用小手抹了把脸,问道:“姐,您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