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袍是贡品,有钱也买不到,可你家的茶叶算个屁啊。
霍子兴后槽牙都疼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常胜道:“小的看了十来户人家,那些货可比尤家给的货票据上要多很多,想来尤家用心报少了,是想投石问路,借着我们搭上大娘子,再绕过我们,暗里里把更多的货卖给永丰号。”
霍三道:“您别说,已经有扬州的几家来订茶了,都是带的现银,儿子去的时候,小九身边的宝田恰好从内里出来,儿子私底下问了,宝田定了两斤。”
范嬷嬷道:“老爷说得对,九爷的性子就是如许的,和您一样,都是能做大事的。”
这么一个小杂种,要喝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
霍子兴艰巨地咽了咽口水,他活了四十多岁,还向来没有一次性赚过一万两银子。
霍柔云微微一笑:“我另有你,全都假装不晓得好了,让人在中间悄悄盯着她,碰到难处时帮帮她,你催着她身边的人,把她去无锡的事情安排安妥,这边的事情一了,立即把她送去无锡,分开这个事非之地。”
霍子兴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了,他喝的还是客岁的雨前,这还不到四月,鲁老爷就让他去寻今春的明前了!
霍子兴差点背过气去,一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你觉得这是福建的大红袍吗?
“小的没有见过尤家的人,小的雇了船去定海,一上船就传闻了那村庄的事,就连渡船的人也晓得这回事,都说如果再没人收货,那村庄里的人就连修船买新网的钱也拿不出来了。待到小的进了村庄,公然如传说中的一样,他们看到小的穿著打扮,便就围了上来,争着抢着要带着小的去看自家的货,厥后小的才晓得,本来就在前一天,也从杭州城里来过两小我,还说是他们村庄里的李家兄弟先容来的,那两小我说了,回到杭州问过店主,就给他们答复。”
别说现在新茶另有没有出来了,就算已经有了,那也是天价啊!
不过霍子兴也晓得,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就是江南的大商户们显摆银子的时候,越是要价高的茶叶,越是卖得最快,这些商户买了茶叶,不必然是本身用,多数都是送礼用的。
尤家又不是傻子,他这边能派人去定海,尤家必定也会去,何况那两个渔民也还在尤家手里。
一斤十六两,两斤茶叶就是三千二百两!
霍子兴松了口气,道:“可碰到尤家的人了?”
但是骂归骂,霍子兴还是叫来三儿子,让他亲身到岳父家的茶庄跑一趟,问问有没有今春的明前。
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没有王家三爷撑腰,他如何才气对于霍柔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这注大财落到小九手里吧。
范嬷嬷忙问道:“可九爷年纪还小......”
霍子兴咬咬牙,横下心来,这笔买卖必然要做成,不然他连鲁老爷都办理不起,更别说另有都城的王家三爷。
“村庄里现成的货,你估摸着要多少银子?”霍子兴问道。
“那些货你都看了?”他问道。
如果只要五千两的货,尤家必定会把余货全都收了。
也不过四天,常胜就从定海赶了返来,而这个时候,鲁家运往都城的那批货已经全数装上船,次日便要出发了。
霍柔云道:“之前我总想护着她,现在看来是我不对,她垂垂长大了,就是雏鸟也总要学会翱翔,何况霍家只是商户人家,与其我把她捧在手内心,不如给她机遇让她练练手。”
范嬷嬷连连点头,应事退了出去。
范嬷嬷的嘴角动了动,九爷虽说聪明聪明,可毕竟只要十一岁,哪能比见多识广的大娘子看得长远呢,但她没敢多说甚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